Chapter 23

    那年五月，盛夏伊始，苏绮和北仔一起坐在舆楼门的台阶上，任店里的电话铃响个不停。

    她当然知对方是谁，北仔同样，忍不住提醒：“绮，允哥应该有事打来……”

    苏绮摇摇，从烟盒里拿一支烟，又大度分给他一支，北仔赶忙拿火机帮她上，那谨慎的样让她忍不住笑，好像给大佬烟慢上那么一秒就会被置。

    “他每天除了混吃等死还有什么事？”苏绮用手大概扫了一目之所及，摊贩吆喝的声音此起彼伏，“我和他们都是老老实实在赚钱的呀，哪有时间陪太爷虚度光。”

    似乎觉得有理，北仔忍不住，又赶忙摇。

    “不是的，允哥很犀利。”

    “你赞他喝酒泡妞很犀利，我没疑问。”

    “允哥不是已经同你拍拖，怎么还要泡妞。”

    苏绮不大在意地笑，“谁束得了他。”

    北仔若有所思，沉默片刻后开，“这几年除了重要的事以外，三爷不大过问弘社，都是允哥在。他好会用人，码从未过差错，大家分到好多钱。”

    “上面还有番叔、七叔总喜压他一，三爷又不准讧，允哥都安抚得住他们。都讲97年一到全港都要翻天覆地，我不知政治，可弘社现在好正经。”

    “我以前跟正哥的，才见过允哥好多次，正哥钟意欺我，他只是闹，打我都不痛的，允哥还是会罩我。”

    “你还是多听允哥讲话，不要惹他不开心，这样他才会对你好。”

    苏绮撑着听他讲，后生仔脸上写满崇拜，话末还要提她顺从唐允，北仔嘴笨，已经算是足够认真与用心。

    她只觉得他痴，“你嘛帮他讲好话，我又不钟意他，你想也想得到呀，我贪他有钱，再加上一张相还可以，说不准哪天你就见到我登报纸版——捞女财，谋杀太爷。”

    北仔有些愣神，盯住她的光复杂，思考过后似乎不信，“你杀了他一定得不到钱的。”

    “那就试试看咯。”语气半真半假，她甚至一度都不知自己是否说的是实话。

    阿诗披着件薄薄外衫，一边把胳膊探袖一边走近，她把烟灭，用手肘碰了北仔。

    “南街关之琳驾到。”

    北仔刚被她诓得脑袋发懵，闻言立刻涨红了脸，看了一扭腰走近的阿诗，赶背过。

    “我去给你买鱼。”

    “我不钟意吃鱼呀。”

    苏绮故意拒绝，北仔倏地起，去意已决。

    阿诗提分贝叫他，“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