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只是略显疲累，“我刚从报社来，一切妥当。”

    苏绮礼貌谢：“多谢，辛苦你亲自把关。”

    钟亦琛还是对她的计划有些怀疑，“你不怕他看到报纸后对你动手？这件事很容易查谁在背后捣鬼。”

    苏绮劝他：“安心，我明天还会送你一份大礼，记得叫你爹地阿叔一起，在电视机前排排坐。”

    钟亦琛皱眉，“你不要自作主张。”

    “我想你还能歇一天，二号记得起早返工。不多讲，我还在等另一通电话。”

    果断收线，留钟亦琛一个人云里雾里。

    唐允找到茶室，和她一起往卧室走，随问：“阿妈与你聊什么？”

    苏绮语气平平，“闲话而已，没什么主旨。”

    他明知唐太找苏绮谈天跑不开婚，见苏绮避而不言，心知肚明原由，没再多说。

    路过偏厅，苏绮看到唐太前几天重金拍的一架钢琴，随手摸了上去。因为学过、过的缘故，她即便不再弹了，见到还是会不舍。

    “我给你弹一首？”

    她左手无名指和小指本使不上力，除非单指戳一首《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唐允却说：“好。”

    苏绮心里莫名一沉，随即挽住他臂弯，随意敷衍过去回房间。亲的过程频频神，又觉得今晚他她好痛，煎熬到中途实在濒临崩溃，果断喊停。

    唐允捞起睡袍，拿了香烟和打火机门，心里莫名烦躁。苏绮穿好衣服，光脚推开落地窗，到台风神。

    她刚刚讲给他弹一首钢琴曲，他答的是“好”。

    而不是问：“你还会弹钢琴？”

    一遍遍回味他语气，认真成分很大，他怎么可能认为苏绮会弹钢琴？

    脑袋里回闪过去的片段，想到苏世谱事上新闻，他笑说是她家人；新加坡张学友演唱会，他要她上台苏宝如；飞鹅山之夜，他劝她到港大读书；还有那句“不要总是调与温谦良不熟”，以及今天弹钢琴应答的“好”字……

    苏绮无限不安，心脏到咙，想烟的手都在发颤，芝宝打火机掉落，仿佛能把地板砸坑洼，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今晚的第二通电话到了。

    她赶接听，是海风之中的旭仔，话少简洁。

    “我发了，等消息。”

    “好，其他给我。”

    随即收线。

    温至臻所在的公海赌船于两个钟前自西岸离港，航程两天一夜，名聚集，康嘉茵作陪。而旭仔在西贡盗用一艘快艇，悄然行动。

    1994年12月31日，星期六。冲煞西，宜祭祀殓，馀事勿取。彭祖百忌：卯不穿井，亥不海。

    苏绮平复掉震惊，顺利燃一支烟，思考如何应对唐允。他看起来知已久，又始终没有行动，还是在设好陷阱等她自投罗网？

    后卧室里传来声响，苏绮看过去，唐允重回房间，同样望过来找她。

    远烟骤起，散于空中，苏绮推窗屋，看一钟。果然，十二刚过，1995到了。

    她回之一笑，看起来满分真心，指间还夹半支烟，扑过来抱他，唐允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