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绮一开始还倔地与他对视，闻言错开视线。

    唐允追问：“是完全没有，还是不能有？”

    她绝地反击：“那你呢？你早知还瞒我，你在怕什么？”

    唐允声音略微提，坦然承认：“是，我早就知，我惧怕。”

    苏绮冷笑，坐在沙发里抬看他，“你老豆死掉罪有应得。”

    “你收声！”

    “唐允，不要在我面前上演父，你让我作呕。”

    唐允承认，与她撕破脸、开诚布公地谈这些，他心虚——因为从她父母与胞妹去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注定不能与她站在同一度谈话，他矮她一节。

    “我对你不好？”还有讲不的后半句：他从未这样钟意过一个人。

    “好啊，太爷，你对我好好。”苏绮脸上的笑容越来越与苦涩，她不知为什么如此想笑：“那唐协亭是我所杀啊，可你不准杀我，我会对你好、我陪你一生，不离不弃。”

    “这是否是你要的？你今年几岁？你不觉得廉价？”

    “对不起。”他突然讲这样一句。

    苏绮久久不能平复，“你讲什么？”

    “我向你歉。”

    她用力拿起那只玻璃杯朝他丢过去，无暇顾及手臂是否渗血、疼痛几分，她撕心裂肺地吼过去：“唐允！你怎么不去死！过去八年，你同我讲对不住，我爹地妈咪与宝珊如何活过来？”

    他似乎丧失理智一样凑到沙发前，几乎跪在她脚边，“过去我没得选，现在我给你选。”

    茶几上果盘里放一把果刀，唐允掉刀鞘递到她手里，“来，你杀了我。”

    苏绮手抖不断，自己都无法判定到底源自害怕还是疼痛，“杀人犯法，我为什么要学你们，你开！”

    他抬手捧住她双颊，冰冰凉，与她一颗心一样。

    他甚至差哭来，他说：“阿绮……我是真心钟意你……”

    “苏宝珍。”她陈述事实，撑冷淡。

    唐允摇，“宝珍是他们的啊，阿绮是我的。”

    刹那间心脏收缩，苏绮怀疑看见鬼的泪，不顾是否会挣裂伤合的线，果断抬手对着他的脸颊扇过去。

    唐允已经持续耳鸣好久，实打实地承了这后疼到炸，还是仰视她，讲大言不惭又自作多的话。

    “你钟意我的对不对？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都在，温谦良得到？”

    “你帮我讨好老豆、照顾阿妈，你是港大材生啊，在弘隽也帮我好多，你付真心的。”

    他还要继续说，被电话打断，阿正不等他开就激动汇报：“杀手抓到了！在上环，是日本佬，八指蔡已经动刑。”

    唐允咙耸动，克制声音开：“我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