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先生见她如此可怜可，怎么舍得怪她，她是拿她当女儿养的，“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谁还没个不适……”

    她正是受不了那环境，才选择，好在先前她侍奉皇后娘娘也算尽心尽力，又不曾得罪人，把这辈攒的金银拿去打散了大半，终于重获自由。

    陈酒摇，“先生对不起……”

    陈酒就像是一只格外亲人的小猫，哪怕你伤害过她，等到一次，你再对她笑容张开手，她又会乐颠颠地向你跑过来。

日日闷在府中。

    每次陈酒承完，总会抹上药膏，因此恢复的也快，可这回肩那红痕，是傅容早晨门时恨恨啃咬的，显然是没吃够，却不得不离开，陈酒着急门怕迟到，竟也忘记遮掩，这才叫扈先生发现了端倪。

    傅言之为陈酒请的女先生姓扈，是年纪大了自愿的，过去在中便负责教导新的女，琴棋书画都很通，人却不怎么说话，稍显冷淡，陈酒第一次见到扈先生时怯生生的，怕自己不得先生喜，坏了傅言之为自己耗费的心血。

    从被爹娘卖掉那一刻起，扈先生便再没有对天之乐有过渴望，陈酒的现，似乎让她多了一个家人，慢慢地，她便将陈酒当作女儿看待，对她十分地好，教导起来更是尽心尽力。

    陈酒也不大说话，听不懂她讲什么的时候便抬起，迷茫地眨着，每每看到她这样，扈先生都觉得心成泥，她六岁，如今已是三十又七，寻常人家早祖母了，如今却连自己的血脉都不曾有。

    话音未落，她突然瞧见陈酒低时肩上的红痕。那痕迹她在中见多了，娘娘们承过后，上便会浮现类似的痕迹，可她若是没记错，陈酒嫁得是将军府的少将军傅御，而傅御数月前早已去往边关，陈酒上男人的痕迹是哪里来的？

    傅言之为陈酒考虑周到，只是却引起傅冲之与傅容不满，他们二人本就没什么时间与陈酒亲，如今她去学那劳什的琴棋书画，早晨门，傍午才归家，有什么意思！

    扈先生见他神如常，又想起将军府那位名满天的大儒傅冲之，及年少便有威名的傅容，一家都是国之栋梁，人中龙凤，难会欺负个小女不成？

    她绝不是那自轻自贱，格放浪的女，扈先生心中存疑，暂且捺不发，待到午，前来接陈酒的是傅言之。

    因着傅言之不让他们日日碰她，上个月休沐，傅冲之与傅容二人憋得厉害，休沐日过，陈酒也不得不又请了一日假，次日才继续来扈先生家。

    虽然话还是少，却会主动关心陈酒，早晨陈酒来晚了一炷香，她还问她是否不适。

    陈酒赧颜，连连歉，扈先生见她无意透也没有多问，在中生活了几十年，她学到的最重要的一个理，那就是住嘴，不该问的不要问，最好把耳朵和嘴一起闭上，否则无浮萍生活在中，随便什么人都能要了你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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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总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虽然她笨笨的，学什么都慢，可先生跟傅言之一样，从来不曾责备她不聪明呢。

    扈先生听闻她不适，本想到将军府探望，却被拒之门外，是以今日见到陈酒，瞧她小脸儿还有些苍白，忍不住问：“你可好些了？若是还不适，今日不来也可以。”

    陈酒也很喜扈先生，在扈先生边，就跟回到家中一样，什么都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只要跟随先生学习就好了。

    陈酒每天都很期待到扈先生的边去，到了午，虽然回将军府之后可以看见傅言之，但也意味着会见到傅冲之或是傅容，所以她总是惴惴不安，且傅言之也不能无时无刻陪着她，她总是在傅冲之与傅容的床上度过每个夜晚，好在如今她每天都要来扈先生家，他们也收敛了许多，至少不会再像过去那样暴，只是每个月，陈酒总有几日休沐，那这几日休沐她便惨了，事后总要躺上好久才能床。

    她一人住在京郊的一个小宅里，在中那么多年，也攒了棺材本儿，平时便靠教导富贵人家的小为生，那些富家小脾气一个比一个大，扈先生虽不怕她们，却也很烦那趾气昂的态度，陈酒却格柔顺乖巧，虽然脑不大灵光，学东西慢，却很功夫，天酬勤，没过几天，扈先生便对陈酒和颜悦。

    可若不是他们，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