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再多说话，时野就被阿婆叫了房间里，老人起得早，时野也被迫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柳清川还趴在台上，上的衣服滴滴答答地淌着，他没彻底拧。他看着楼那棵石榴树，数着枝的，竟觉得这样的日有些新鲜。

    没有心准备的早餐，没有早就等着的司机，也没有每天着起床晨读英语。

    那的时野却被阿婆着听她晨读，阿婆以前是语文老师，想着多读书看报也有助于延缓病，时野就着阿婆每天读一篇课文。

    开始是时野着阿婆读，现在反倒变成了阿婆着时野听。

    今天读的是朱自清的《背影》，阿婆的声音很洪亮，在这一辈人里难得字正腔圆，普通话很标准。

    柳清川在台上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他听着阿婆读课文，听她讲到那个父亲去买橘，蹒跚地爬过月台，不禁也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柳军最后带给他的背影，是被押上了警车。之后的审，柳清川没有去，他也不想去。

    “我读到此，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了那胖的，青布棉袍，黑布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

    阿婆读到结尾竟也有些动，声音哽咽了，时野有些失神地看着窗外，也想到了与自己天人之隔的父亲。

    阿婆笑着摸了摸时野的小寸，说，“小阿野在想什么？”

    时野回过神来，摇了摇，却听到阿婆继续问他，“那回答作者是想借助背影表达怎样的思想？”

    “…”

    时野忍不住翻了个白，说，“拜托阿婆，你已经从教师的岗位上退休很多年了。”

    柳清川听到这里，又笑了。

    第四章

    那年的韩日世界杯，中国队在主教练米卢的带领首次闯了决赛圈，尽三战都败未一球，但傅豪他们还是看得很起劲。昨晚的决赛，西二比零胜德国，外星人罗纳尔多荣膺金靴，汪燕燕赌输了，自然是她请客。

    然后，傅豪买单。

    一早上，两人就抱着一箱冷饮敲开了时野家的门，了门就熟练地打开他家冰箱门，一个劲儿地往里，直到把冰箱得都快打饱嗝了。

    “阿婆要一吗？”汪燕燕晃了晃手上的冰，“红豆冰好不好？”

    “好，还是燕燕对阿婆好。”阿婆摸了摸汪燕燕的，也跟着年轻人吃起了冰。

    “小野哥还是吃冰砖吗？”汪燕燕递给时野一块鲜冰砖，自己打开三杯的盖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