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放《四驱兄弟》的动画片，就把遥控板放了。

    时野哦了一声，也没评价。

    “反正那女的说话气很差，假的就假的嘛，这么较真，好像自己全是真货似地。我妈说她老公也不知犯啥罪被抓去的，别是什么杀人放火，老公不正常，老婆估计也正常不到哪里去。”傅豪碎碎叨叨地说。

    时野把搁在茶几上，没什么兴趣跟傅豪聊这个话题。

    傅豪戳了戳时野说，“不知她儿怎么样？”

    “你不是见过了？”时野反问。

    “就看了一，也看不啥。不过，我看他也闷得很，成天呆在家里。”

    “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八婆了啊。”时野掐了傅豪壮的胳膊，说，“好好看电视。”

    电视机里动画主角星豪喊着，“冲吧，跃动冲锋！”，四驱车飞驰着，时野在心里想，柳清川这个朋友他还是要的，跟他爸妈没有关系。

    第八章

    某天一觉醒来，时野沮丧地发现阿婆又丧失了一项技能。他其实有些反经常有人把老人比作孩，因为在人生的路上，孩是在不断解锁技能，而老人是在丧失，一个在步一个却在退步。

    吃完早饭后，阿婆对着墙上的时钟看了半天，然后死活要时野把它取来丢垃圾桶。

    “阿婆，这是钟有用的，我们要看时间。”时野无奈地说。

    阿婆茫然地看着滴答走着的时钟，然后烦躁地嚷嚷着“没用的没用的”，非闹着要时野去取。

    时野看了阿婆一，凭着他的经验，一般阿婆开始烦躁是因为这件事已经脱离了她认知和掌握的范围，于是他指着时钟问阿婆，“我们现在是几？”

    阿婆低，有像个错事的小朋友。

    “那这个数字是几？”时野指着最方的“6”问，阿婆嘴动了最终没说来。

    时野又拉着阿婆走到门，指着门A4纸上特大号的电话问，“阿婆，我的手机号是多少？你能念吗？”

    阿婆伸手指摸了摸上的数字，还是没回答来，又垂像是怕时野说她。

    “唉—”

    时野在心里叹了一气，想起有人说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老人大脑会逐渐萎缩，最终失去的重量相当于一个橙。时野想，阿婆脑袋里的大橙又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