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想了又把“一生”改成了“半生”。

    柳清川没接话，安静地听时野说着，“他很拼的，那时候帮厂收账，一个人到外地去。钱没收到就搬人家货，得跟人起架来，接了梁。你看我角的疤就是那人来报复留的。”

    “没，我随便走的。”柳清川停脚步说，“对吗？”

你回我的外婆家

    “被镜架遮住已经不太明显了。”时野微微躲了。

    阿婆不见了。

    租车停在了工业园区的，柳清川抢先一步付了打车钱，对着时野说，“次你再请我吃面好了。”

    工业园区的路上人烟稀少，四周都是低矮的厂房，时野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柳清川聊着天，“我爸以前是个木匠，混了很多年才当到厂的，家厂是他一生的心血。”

    时野指了指自己角，柳清川突然伸手摘了他的镜，意识地碰了碰。

    时野大概是喜极了这个随听，一直看着，于是柳清川把它给时野，让他来键，一首首歌听去。时光像是过得很慢，又过得很快，两人听到了最后一首《开不了》，空调滤芯也已晒了。

    “说来你可能不信。每次我都能找到，我自己都觉得很厉害。”时野笑笑说。

    “小心。”柳清川扶住从梯上来的时野。

    “嗯，请你吃面。”

    “就是开不了，让她知；就是那么简单几句，我办不到。”时野哼着歌，收起空调滤芯，又爬上梯把它们装回去。

    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

    “试试，是不是风大了很多？”时野打开遥控板，清凉的风呼呼地来。

    柳清川送时野回到门，等他打开/房门时却发现事了。

    时野看着空调风散柳清川的刘海，盯着他隐藏在镜的那颗痣，有失神。

    旁有两个岔，柳清川自然地向右边拐，时野略微惊讶地问，“你来过这里？”

    “对。”时野小跑了几步，走在柳清川之前。

    如果针对老人的GPS定位手表再早现几年，再贵时野也会给阿婆买。时野看似有成竹，但他偶尔心里也会没底，因为他不是阿婆肚里的小蛔虫，他不知在阿婆漫的岁月里有哪些站台是她想停靠的。

    柳清川转过，认真地看着唱歌的时野。电风扇凉的风，两个人并肩坐着，听着歌声里骑单车看落日的恋，青涩而单纯。

    一路上两人无话，收音机里放着那年杨坤唱的歌《无所谓》，柳清川犹豫了，拍了拍时野的肩膀说，“别担心，肯定能找到阿婆的。”

    第十章

    柳清川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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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清川扶着梯，沉默地没说话。

    柳清川看着他的睛，说，“我相信，你很厉害的。”

    就像现在，凭着阿婆大概是拿了一张十块钱这个线索，时野猜测她应该是去了那个地方。他跟柳清川没有骑车，而是叫了个租车，因为那里有些远。

    一起看着日落，一直到我们都睡着

    时野看着大门柜上凌的钞票，突然想到这是之前自己随手放的，他平时不在家里放钱，就是怕阿婆拿着钱跑。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他想了，抓起几张钞票兜里就往外跑。

    “我陪你。”柳清川抓住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