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川用笔在时野课桌上敲了几，笑着说，“在看什么这么神？是有女吗？”

    “哪有什么女。”时野回过神来，低着试卷。

    柳清川“哦”了一声，时野这副模样让他心疼，他知是清明节快到了，阿野想爸爸了。

    时野心不在焉地错了好几题，正要找修正，柳清川却已经递过来了。

    他耐心地帮时野涂改着错题，然后看似不经意地问，“我清明没什么事，可以陪你去扫墓。”

    时野看了他一，想自己的心事柳清川果然都明白。

    都说时间可以带走所有，是治愈一切的良药，但至亲离去的痛却是永远愈合不了的伤。即使我们可以微笑着继续向前，装作好像真的放了，但那痛却是骨髓的。

    只要一想起来，就是刺骨的疼。

    于是，时野看着柳清川低垂的睫说，“好，阿婆也要去的。”

    “嗯，我陪你们。”

    柳清川把涂改好的试卷递给时野，两人神对视了，时野低去继续试卷。

    他在落笔时想到，每当那些孩摔倒时，妈妈一定会抱起他们摸摸或者呼呼，其实这个动作并不会实质上减轻伤痛，但总是能神奇地让孩停止哭泣。

    时野想，柳清川就是这样，即使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但只要温柔地站在自己旁，就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窗外依旧着绵绵细雨，校园像是笼罩在烟雾中。有那么一瞬间，时野在心里想，这么好的一个人他不想让给别人，他想要柳清川陪自己一辈。

    那年愚人节是个礼拜二，汪燕燕使坏地骗傅豪说学校因为非典彻底放假了，害他以逃学的罪名被傅红狠狠揍了一顿。

    “野哥你俩也太不够意思了。”傅豪气呼呼地说，“汪燕燕耍我就算了，你们还帮凶。”

    “谁让你蠢。”汪燕燕甩着尾辫得意地说。

    三个大男生聚在汪燕燕家陪她，傅豪妈妈了清明团，豆沙馅的很好吃，还有艾草的清香扑鼻。

    “汪燕燕，明年愚人节你等着瞧！”傅豪咬了一大团凶地说。

    “切，谁怕你了。”

    四个人坐在沙发上，电视新闻里都是关于非典的报，汪燕燕看着柳清川随说，“小川哥，今天有人跟你表白吗？黄婷她们早上还说，今天愚人节表白被拒绝了也不尴尬。”

    “没有。”柳清川回答着，视线却跟时野撞上了。

    傅豪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黄婷早上缠着川哥问了这么久题目，这题弱智得我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