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妈妈问，“什么时候带他去的检查？为什么瞒着我？不是说实在不行用我的吗，把时野拖来吗？”

    李娟芬被这一连串的问句问得蒙住了，其实她跟时野都觉得柳清川不会同意的，所以刚开始不约而同地选择隐瞒。

    见到李娟芬眶又红了起来，时野看着柳清川质问的模样，一火了，他一把抢过男朋友手上的报告说，“柳清川，你怎么跟你妈妈说话的？”

    这像是两人之间的第一次争吵，从认识到现在，无论遇上什么事，彼此都能宽恕和包容。

    两个男孩面对面站着，柳清川冷冷地瞥了时野说，“你成年了吗？你去问问看未成年人让不让捐赠？”

    时野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又听见柳清川对妈妈说，“妈妈，阿婆走的时候，你不是一答应要照顾好时野的，就是这样照顾的吗？用时野去救柳军，你是在利用他，万一中间了意外谁负责任？”

    “小川，不是的…”

    李娟芬哽咽了，泪又唰唰地掉来，刚才跟时野拥抱时的喜悦突然一扫而空，她想解释却无从说起。

    她知骨髓捐献有意外，因此也才有人会逃兵。

    柳清川的担心不是没有理，而且李娟芬能觉到，在儿心里还是没有原谅柳军，他觉得这么坏的爸爸不值得用这么好的时野去换。

    李娟芬想，甚至连自己在柳清川心里都是坏的。

    “妈妈，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柳清川的这句话像一把刀了她的心里。

    只是李娟芬还没来得及回应，时野已经一拳挥上了柳清川的脸，打得他镜都歪了，气呼呼地说，“柳清川，你他妈才没良心！”

    说完，时野拽起柳清川的胳膊一言不发地把他拉到楼底的石榴树，树枝上又冒了红艳艳的小苞。

    时野说，“我们打一架，你把镜摘了，打坏没钱赔你。”

    他知柳清川是担心自己，不想自己面对任何的风险和意外。

    在柳清川的世界里，时野不能有万一。但另一是他的亲生父亲啊，让时野睁睁地看着他去死，怎么得到？

    即便柳军是犯了法，但十年牢狱之灾已经是惩罚了。

    而且明明可以坐来心平气地说话，柳清川偏要这样去说阿姨，这让时野实在气不过。

    于是野哥卷起袖，说，“打一架吧？打赢了你别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