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本并没打算活。”

    宋祁：“现在活来了，也没有一定要的事，没有一定要去的地方。”

    “天大地大。”宋祁问，“能找到这茫然吗？”

    梁宵：“能。”

    “但你不会困于这茫然。”

    宋祁话锋一转：“你从来都无停留，已经习惯了这样活着，即使再遭遇什么，也不会额外觉得难过。”

    宋祁：“也不允许自己觉得难过。”

    梁宵垂眸，想了想：“能。”

    到这一层，其实就已经是宋祁原本的全要求。偏偏编剧执意，宋祁和他争了三天，只能各退一步：“但这一次，你忽然想好好活着。”

    梁宵：“为什么？”

    宋祁没好气：“天知。”

    梁宵：“……”

    宋祁导演毕竟专业，压压火气，给他重说：“可能是你找到了某件事，或者某个人。”

    这些都是镜背后的延伸，再多说也不会纳主线，但其中的留白更能带给人无尽遐想。

    宋祁想了想，给他拟了个思路：“比如是个人……有这个人在，让你忽然觉得，原来可以歇一歇，对自己好一。”

    梁宵怔了，抬起。

    “浮萍漂泊本无。”

    宋祁理清思路，最后敲定：“这一次，你漂不动了。”

    宋祁：“因为这个人，你忽然觉得累，所以想停。也是因为这个人，你决心继续走去。”

    宋祁看着他：“能找到觉吗？”

    梁宵坐了半晌，咙动了动，没立刻回答。

    宋祁尽力了，看他神茫然，大如斗：“不能的话――”

    “能。”梁宵说。

    宋祁怀疑：“真的？”

    梁宵笑了笑，松开轻轻攥着的手：“真的。”

    最后一场在半室外，开放镜自然光，执行导演数着时间，正好卡在傍晚的苍白日。

    唯一一组灯光在茶楼布好，调过几次角度，D组摄像比了个定准手势，竖起拇指：“这场拍来，一定能上镜盘top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