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寒意着, 窒涩, 几乎冷得发抖。

    他一遍一遍无法自控地去回想所有过往，无数早该发现、又被有意无意掠过的细节, 忽然鲜明得不容忽视。

    两人互通心意那天，梁宵混同他说，不想见那个人。

    醉后的梁宵哭得不上气，依然死死忍着不肯声，因为有事要瞒着，不能让江南的朋友听见。

    牵扯过往的那天晚上，梁宵烧得意识不清，还不依不饶地死死拽着他，说什么都不准他欺负那个少年的霍阑。

    ……

    霍阑不敢违背梁宵的话，却又难以自制的憎恶当时的自己。

    怎么会迟钝到这个地步的。

    怎么会什么都没发现的。

    已经这么明显，为什么一直都没发现，一直都没能想清楚。

    为什么能心安理得地回了帝都，心安理得地过了这么多年，心安理得活到现在。

    霍阑疼得几乎失去知觉，闭上睛。

    那些在那天晚上，被扛信息素爆发的小梁宵哆哆嗦嗦涂掉的页码，和被一页一页重新画上的qaq。

    究竟有多少是想要对他说……但已经来不及说的话。

    “梁先生是有话对您说的。”

    家守在他边，小心声：“原本是想找机会好好告诉您的，梁先生一直担心您意外知，录了话给您……”

    家攥着早准备好的录音笔，犹豫：“您要听吗？”

    霍阑视线落在那支录音笔上，瞳底稍稍柔和了些，伸手碰了碰。

    霍阑把录音笔接过来，慢慢攥在手里。

    家有些急：“不是，要这里播放――”

    霍阑摇了摇，避过家的手，把录音笔贴仔细收好。

    “他会说。”霍阑说，“不准我怪自己，他很兴遇到我，遇到我是他最兴的事。”

    家一滞，张了嘴，没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