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有些窸窣的动静，家和五六名服务生停在6206的门外。家抬起手，拨门框旁边瓶里的，说：“怎么少了一枝康乃馨？”

    开机以来他学到许多，就拿吃饭的戏来讲，咀嚼的速度、一筷夹多少、搭的表、说台词的节奏，全是需要设计和把控的。

    瓶里的朵隔日更换，规格固定，一枝主四枝。这两天的主是伯恩哈特芍药，是浅黄康乃馨。

    纸条之前，陆文便设计好了。这一步不用的话，他就回去写一封歉信，为了好看，把康乃馨粘在信封上。

    瞿燕握着几张纸，好奇他没有开门的话，陆文还会不会有后招，问：“如果纸条没用呢？”

    瞿燕愣住了，估计是个人都会愣住。

    只见陆文认栽地垂，背包仍挂在脖上，他拉开拉链，把手伸去，变术一般从包里拿一枝黄的康乃馨。

    陆文回一声：“好嘞！”

    陆文递过来：“直接给你吧。”

    等这场戏，陆文提前练习了好几顿，就为了能够演得生动自然。

    陆文跑二号楼三单元，剧中，302是叶杉和叶小武的家，老旧的两居室，兄弟俩睡一间，叶母睡一间。

   瞿燕未免纳罕，在办公室谈话之后，陆文对他的态度十分鲜明，轻则怪气，重则抬杠犟嘴，怎么这一次的态度这么好？

    门，瞿燕：“……”

    陆文略窘，他这个人莽撞不懂事，却也有原则，比如凡事一码归一码。虽然瞿燕伤害了他，并一笑而过，但这次是他冒犯了瞿燕，他不会当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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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生翻早巡时的检查单，卉一项打了勾，不会有疏漏，：“可能是谁拿了一枝吧。”

    十分钟后，场记在楼上喊：“陆文哥，上来吧！”

    陆文立刻问：“你现在消气了吧？”

    剧组的生活照旧，吻戏那件事成为过去时，无人再提起，反正已经传播到每一寸角落。

    陆文舒气，认为瞿燕开了门，他亲认了错，现在还送了，这件事终于可以揭过去了。一旦过去，那几张撕得糙糙的纸也就不重要了。

    他先去浴室接了些，返回门后，将康乃馨的伸瓶。

    不过他猜想，瞿燕肯定会扔了的，用不着他心。

    瞿燕实在忍不住了，偏过，嗤地笑声。

    这一场戏是叶小武和叶母的对手

    这个时间都在吃盒饭，一场戏有吃饭镜，所以陆文先空着肚。他待在楼，借着日落的光线温习剧本。

    两个人在走廊涉许久，直到楼层家带领服务生夜巡，他们才双双回房。瞿燕关上门，门后的玄关柜上有一只细颈瓶，一枝正好。

    说“疙瘩”显得太大太在意，他改了改。

    “再说了。”陆文，“像了亏心事，不歉的话，我心里痘儿。”

    黄昏正好，陆文踏着淡红的光走一单元，刚补完妆，等会儿拍摄一场戏。拍完不收工，连轴大夜，又将是一个艰苦卓绝的夜晚。

    瞿燕经常被唤作“老师”，却是第一次有人送他康乃馨。他接住，觉得这枝莫名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小事，家吩咐尽快补齐，同时叮嘱各房间的鲜要及时供应，一伙人继续检查，朝前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