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他着急上厕所，先屋了。”

    对面的屋，陆文反靠门，后脑勺抵着门板，将外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瞿燕一面收着阮风的，一面关心他的去向。

    这叫什么？这就叫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这还叫什么？还叫两手都要抓，两手都想。

    陆文无法接受，他惹不起，那他就躲得远远的。

    瞿燕把拎到厨房，过冷洗净，三大串足足一盆。拈一颗能填满腮帮，甜，果中带弹。

    瞿燕小时候生病发烧，瞿父便从家里的藤上摘一串。夏就用冰箱冻一会儿，秋冬就过一遍冷，凉凉的给他镇嗓。

    未结果的季节，瞿父买来，骗他是摘的，他回回都信。

    瞿燕坐在沙发和茶几的空隙间，一边改稿一边吃。

    手机响，是昨晚从北京回来的任树。瞿燕在铃音中暂失胃，拖延至极限，了通话免提。

    一段好友寒暄，任树不知他生病，问他今日没去剧组，是不是前几天累坏了。

    “还好。”瞿燕不喜抱怨和报忧，“没给你耽误事就行。”

    任树的声音充斥整个客厅：“你这样就没劲了啊，那么大的雨，实拍，一通宵连带空镜全搞定，哎呀呀……”

    瞿燕说：“怎么？”

    “你说怎么？呗！”任树朗地笑，“燕，你如果有一支自己的班，会拍得更好。”

    每位导演都有这样一支班，包括摄影、照明、术、剪辑，每个人熟悉导演的风格和路，之间存在艺术的默契。

    瞿燕沉默数秒，开时笑了，像自嘲：“我一个编剧要什么班，给你代工就够够得了。”

    任树乐：“累坏了？那我可不好意思往说了。”

    瞿燕会意：“有事？”

    “关于第78场戏。”任树有些为难，“今晚能不能改来，我想让杨斌老师提前杀青。”

    杨斌饰演叶父，系特邀，戏份很少，定于本周末杀青。老戏骨名的敬业，有风和哮，天冷后熬得十分辛苦。任树知了，不忍心，想让对方早离组。

    瞿燕浏览文档页面，一答应：“好，今晚发你邮箱。”

    “太好了，真是我亲哥们儿！”任树嚷得手机发，“我收到剧本就去找杨老师，跟他对一遍戏，明早开拍。”

    瞿燕轻声重复：“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