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很麻烦，陆文便准备先走，他转迈向门，抬手将领带微微收。

    “你知么？”靳岩予忽然声，“曾震舍不得我，只要我肯跟他，我就不愁将来没戏拍。”

    陆文停脚步，一段地位悬殊的关系里，他以为决定者是被依附的那个，没想到却相反。他问：“那你为什么拒绝？”

    空了十秒之久，靳岩予回答：“因为我不想当赝品了。”

    陆文惊讶地回。

    靳岩予侧立在盥洗台前，右手扣着台沿，说：“你不是纳闷儿我为什么整你？我告诉你吧，因为你说我得像瞿燕，却又不如瞿燕。”

    “你少胡说八，”陆文说，“别把你自己的病往瞿老师上扯。”

    靳岩予：“不信的话你就去问瞿燕，问他清不清楚？”

    陆文莫名焦躁：“你和曾震的事——”

    “你以为我怎么攀上的曾震？”

    靳岩予打断他，指着自己的脸激动起来：“你以为曾震看上我什么？就是这张有像瞿燕的脸！”

    “你他妈放！”

    靳岩予一脑喊：“我靠着像瞿燕才得到他曾大导演的青睐，我能上他曾大导演的床全凭这几分像！你以为他对着我的时候会叫谁的名字？！”

    耳边嗡嗡的响，陆文整个人僵立在门后。

    “傻。”靳岩予沙哑地说，“曾震最的，是你的瞿编。”

    洗手间的门沉重闭合，陆文拖着步拐上走廊，他往礼厅走，靳岩予的话一直缠绕在耳际，像箍咒一样勒得他痛裂。

    怪不得瞿燕不愿他和曾震有任何牵连，是怕他察觉？知晓？那份不肯说的秘密里，除了曾震的心思，是否还有别的？

    十多年的师生关系，曾震至今都对瞿燕念念不忘，悬殊的地位之曾震有没有伤害过瞿燕？又对瞿燕过些什么？

    旁经过一名服务生，叫：“陆先生，陆先生？”

    陆文失魂地“啊”了一声，目光不太聚焦。

    服务生提醒：“您的手机在响。”

    陆文摸索手机，来电显示“瞿老师”，他钉在走廊上看着这三个字，散掉的魂魄一凝聚，连眸光都变得幽。

    接通了，陆文把手机贴在耳边，低低地：“喂？”

    亲密的恋人之间无法隐藏绪，仅一个字，瞿燕便听了端倪，问：“发布会开始了吗？”

    陆文回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