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碧芝说：“是啊，还说等他发达，以后送我红宝石的。”

    在剧组日复一日过得很快, 大家逐渐适应了广州的天气, 过完秋了冬，温度终于降来一些。

    陆文的生日是十二月十五号, 去年在《第一个夜晚》剧组度过, 今年又是在剧组。但不同的是, 这一次瞿燕陪在他边。

    陈碧芝：“当军官了，比你这个阔少息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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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汽车驶远消失在街尾，孟台伫立着，荒唐地以为发生了一场幻觉，直到司机提醒，才如梦方醒地回了神。

    陈碧芝哼笑：“不妨想想我明日穿哪双鞋。”

    孟台仰向着秋光，说：“斯人已逝，穷年。”

    通宵夜戏，收工回来睡得乾坤颠倒，午后被雨敲窗的噼啪声吵醒, 陆文坐起来, 什么睡袍、夜袍早不穿了, 返璞

    孟台：“那他发达了吗？”

    亮，她却起来，还臭地来回欣赏，孟台当时朝照片上的少年努努嘴，问：“他送你的？”

    孟台说：“表妹。”

    孟台：“想他么？”

    孟台不语，陈碧芝有成竹地说：“我还不了解你们男人嘛。”

    陈碧芝一怔，攥住了手，轻飘飘地回答：“早就战死了呀，反正消失不见了。”

    陈碧芝饶有兴趣地问：“那个女人是谁？”

    他搬到了八楼的导演房间, 经常和瞿燕双对, 一开始躲着别人, 后来能坦然地打招呼，现在成天在走廊里大摇大摆。

    忽然，那个襁褓中的婴孩浮于脑海，天真脆弱，甚至没有名字，孟台自言自语：“叫’斯年’怎么样？”

    陆文大概计划好了，拍摄工作繁忙又疲惫, 等生日那天在片场和大家一起吃糕, 闹一会儿，就当是放松。

    陈碧芝嗤：“睡过觉了吧？”

    返回车上，孟台撑着太发怔，许久没有说话。

    陶素宜仍是安静灵巧的模样，说：“表哥的名字是锁琼台，一生繁华，却几经波折，可见名字也不那么打。”

素宜回答：“还没起名字。”

    某一次亲/过后，陈碧芝靠着床翻一只小木匣，里面有几封信和一张泛黄的旧照。照片上陈碧芝是少女年纪，也穿丹士林，梳着两条麻辫，旁是一个穿学生服的少年。

    唐宅的汽车到了，陶素宜抱着孩坐车厢，未再见，也没有再看孟台一。

    权当是一场梦吧。

    陈碧芝从信封倒一只银戒，一边拭一边说：“好寒酸，我家乡的女人才这不值钱的，我要上它，一定被舞厅的八婆们背地里笑。”

    车窗掠过一片树影，孟台侧目盯着那枚寒酸的戒指，他那次没有继续问，此时有些好奇，迟滞地说：“那你男人呢？”

    “那怎么成。”孟台，“起码要有个名字。”

    汽车拐弯，孟台的微微偏斜，瞥见陈碧芝手上的银戒，不值钱的老戒指，都磨了，和金贵的丝绸旗袍不太搭。

    孟台看了一，觉得少年的眉和他几分相似。

    孟台思忖，在陶素宜的心里，他是不是也等同于死了，或者消失了，而往后的日，也无心无意去想起他。

    陈碧芝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