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押着文成帝与五王爷往皇行去。邬陶与邬栾落在队伍最末。

    “九五至尊，人在侧，何等荣光。雪医是不信我可以江山人尽得么？”

    “如今北国有佞，外有虎狼，在知殿定不会于此时去国离乡。只是西北落筹谋多年，南北两国却有百年积累，此时显然还未到挑起战的最佳时机。殿，你是想将大半生时光都费在国事之上、被动等人攻打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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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谅峤赞：“殿胆识超群。”

    “人能带走，心却是带不走的。”陆谅峤淡淡笑了笑，“不若个人，或许将来还能得到一念。”

    邬陶目光如炬：“雪医的意思，莫不是已掌握了西北落暗中筹谋的什么线索？”

    陆谅峤听邬陶讲完谋划，沉：“殿此法自然甚好，只是不怕被后世辱骂不忠不孝不悌么？”

    邬陶了，悠远的目光越过重重禁军，不知落在何方：“你说得也对。只不知，将来你我，是否会变成我们的父辈一样。”

    “万事皆已尘埃落定，追问可还有什么意义么？”

    邬陶打断他：“此法不是不行，但五叔胆小怕事得很，中间变故众多，只怕是以卵击石。不如以林麒小玦作饵，请君瓮。”

    邬栾不甚在意地回：“陛与臣兄弟之本就淡薄，又何必如此试探于臣？只要陛登基之后，国泰民安，民心自然归服。”

    “说来倒也简单，不过便是一招借刀杀人。五王爷已生异心，只需伪造几封信函，就可使他起兵。而到时鹬相争，渔翁得利——”

    “哈哈哈哈哈哈哈，二哥，你真是教了一个好儿！比我儿还要好，哈哈哈哈哈哈——”

    邬栾缀在邬陶后半步远，闻言疏离地笑了笑：“不敢，是陛众望所归。”

    邬陶也对陆谅峤笑了一：“想来应该不会叫雪医失望。却不知阁谋划为何？”

    “你这般帮我，不过是在帮他。”邬陶收起书信，摄人的目光望向陆谅峤，“其实雪医最该的，是等我登上皇位忙于朝政之时，将他带走。”

    陆谅峤在树笑意清浅：“我自然是信的。可殿你忍心他一世困于皇城么？在此生从未错过一人，大皇你心向自由，若非北国皇室嗣稀薄，北国皇帝又糊涂无用，想来殿你早已带着二殿远走飞了吧？”

    他想与邬玦一，寒暑秋，赏尽盛世风光。

    “我耗于京师已有秋二十六载，为国为君为父尽心者十五年，自问对黎民百姓尚算有所为。不孝不悌？骂便是了。”

    “是。”

    “逆！逆——！”

    “殿明鉴。”陆谅峤从怀中掏朝中与西北落暗通款曲的群臣书信与名单，呈递给了邬陶。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么？”

    陆谅峤顿了，忽然笑：“怎么，殿要翻旧账？”

    “阁亦是不遑多让。”

    “不知大皇是否愿意，为你这位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舍弃皇位？”

令。

    这场忽然的变故却一也没打邬陶的谋划，他很快就从天际收回了目光，落在文成帝上：“父皇，累您受惊，儿臣这就送您回。”

    邬陶接过，一页页沉默翻看完毕，忽：“我忽然闯的那晚，你先用被裹住了小玦的。”

    “民心？呵，于我却是无用。”邬陶自嘲般的笑了，“你倒是什么都看得透彻。放心吧，朕绝不会辜负你今日的期望。”

    “小栾，今晚可多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