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黎自垣上打量了狱卒，虽然刑讯手段老练，但面阔青涩，不过二十的年纪，和加熠年岁相近。他稍稍提起神，开了个玩笑，“怎么还自我介绍上了？不怕我以后报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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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自垣半睡着，没有回答。

    他专注刑讯十余年，难得产生了些好奇：“黎大人？”

    狱卒老实：“不认识。”

    他只有在加熠面前话才会多些。

    申时三刻，饶是刑罚再多，也该歇了。

    范有:“哦……”

    他右臂枕在脑后，左臂随意搭在上，仰躺在草席上，呼均匀，看起来睡得沉且毫不设防。

    “您是教的老么？”

    他怎么仍能不顾疼痛，踏实睡着？

    加熠弯起嘴角，黎自垣这副模样，真是赏心悦目。

    狱卒把一钢针钉他指指，再来，再钉去。

    黎自垣侧了侧，乐了，“你不认识我？”

    “有是，好刑官该致力于让囚犯招供，鞠躬尽瘁，不遗余力。”范有抬看他，睛里闪着光，“也不怕报复。”

    可谓贴极了。

    黎自垣仍是里里外外洗的净，外翻的伤泡了半晌也失了血，只把新换的囚服染上轻微的红。

    他细细观察了黎自垣的神，嗯，连眉都没皱一。

    ＊

示意自己没，可以继续。

    仍然没收到回应。

    黎自垣稍稍回想了这几天验到的各刑以及刑讯手法，其中有两三，多少有难熬。他奇：“那么卖力，我当跟我有仇呢。”

    是何方神圣，这般能熬刑？

    加熠再来时已经过了有五六日。

    赤宗是教的一个没什么存在的小分支。

    狱卒又唤了一声，黎自垣才缓缓睁看他，里带着些睡意，“嗯？”

    “师父教会我很多东西，他……”

    “啊。”黎自垣同他闲聊，“这话谁说的？”

    黎自垣稍微仰靠在木架上，阖上双目，“不过我没什么可招的。至于我的份，小范未免也太两耳不闻窗外事了。若是想知，去问问你的同僚，他们大概都知。”

    加熠轻他的手，复又收回。

    “厉害。”黎自垣随赞了一句，没什么兴趣再听去。

    加熠在他旁坐了许久，也没见他醒来。

    他平时什么话都会跟加熠说一些，却不曾讲过他的从前，比如他的家乡在哪，练就那般湛术法用了多少年，过程中经历过什么，亦或在成为教之主前是怎样的人。

    “师父。”提及师父，范有神活泼了些，“师父是赤宗最好的刑官，没有他审讯不的囚犯。我现的手段不及他老人家的十之六七。”

    地牢凉，黎自垣的手更冷些，五指都带着斑驳的痕迹，象征着曾受过怎样的折磨。

    他从十几岁以来便一直生活在黎自垣边，黎自垣基本不监视他，给他十足十的自由。可黎自垣若想，少年挣扎着大的每一天，都可轻易看到。

    狱卒很有礼貌：“在范有，擅刑讯。前几日刚从赤宗调至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