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空了的注剂瓶。

    一连串的化学名称让他险些握不住手里的小瓶，他浑发冷，关节都在颤栗，稍一发声就扯得嗓生疼，“你在什么？你知不知beta注alpha生素的后果！”本被突然亮起的灯光晃了一，沉默着单手打完了注剂，针被随手丢在桌面，又了味辛辣的烟。

    每次刚注完，汹涌而蛮横的生素顺着beta不中用的蔓延，在横冲直撞，总是最难熬。

    可一停用，副作用就会卷土重来，对神经系统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于是只能更加频繁地使用。

    他扯了个疲惫的笑容，挑了挑眉，不痛不回：“失聪？痛？还是缩短寿命？”易丞离愤怒，揪着本的衣领，将他半提起来，“你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艾弗尔，你怎么能自作聪明到这个地步！你为什么——”本被领勒着，偏过去嘬了烟，没有过肺，全都被他呼在了易丞面前，燃着的烟被摁在手心熄灭。

    他轻笑了一声，反手握住了易丞的衣领，步步，压着易丞跌在沙发上，“你猜是因为什么？”“因为我面对那些从骨里自信的alpha，会害怕到发抖，因为哪怕alpha满嘴的胡话，我都可悲地想要认同。”

    “因为胆怯和懦弱天生刻在我的基因里！”“因为我是个习惯服从的beta，所以我永远只能躲在你后，所以我只能靠我憎恶的、仇恨的alpha生素来保持你们天生就有的理智和勇敢。”

    易丞被他布满血丝的双定在原，心都是酸涩，他声音极低，“不是的……本，不是的，你从来没有……”从前在易丞面前稍受委屈就落泪的本，血红的睛积着光，却始终没有掉来，“哪怕代价是我夜夜不能寐，也好过一闭就回想起你在我前被凌辱！你不在意，可我怎么能忘记？日日夜夜，我从没有一天忘记过他们的脸！他们——”易丞捧住了本的脸，用嘴堵住了本未尽的话。

    本闭上了，松懈来，跌易丞怀里，微凉的泪终于落来，易丞的拇指掉他角的，拥抱着他。

    父亲去世时，易丞果断接过了十七团的责任；多次险些被叛军、异兽、敌军砍颅，易丞总能转危为安；即使遭受意外受损，他也坦然接受了现实。

    但那都是他一个人的事，他从未，从未如此刻一样痛恨自己的无能，该在他臂弯酣睡、在他保护和陪伴无忧无虑成的孩，竟然在他不知的地方，默默地，与仇恨搏斗，与怨恨共生了如此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