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拉混沌之中，将你在乎的人变成你的敌人。当与你为敌的人是祝弃，你还有战胜他的把握吗？”

    元岳之所以能战无不胜，正在于他心无旁骛，无所顾忌，手才能如此果决不留余地。而面对心之人，又有谁能轻易得了手？

    “当然可以。”元岳回答得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饶是对元岳十分了解的纪观其都不免怔了一怔，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是元岳这个脑袋一的呆小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这不是较量法术，而关乎人心。还是说，你并没有那样在意他？”

    “恰恰相反。正因为我喜他，他喜我。”元岳认真地说，让纪观其不由回忆起自己初次见到他时的样。

    那个时候，元岳只是一个小小的婴儿，瞳仁漆黑，不哭不笑，底倒映着澄澈的天空。此时的元岳与那时早已不可同日而语，然而目光却是别无二致，同样清澈净，不掺丝毫杂质。

    还是过于天真幼稚了。纪观其又想要叹气：“没有人能在‘混沌’面前保持自我，每个人的心都有破绽。”

    “师兄也是么？”元岳反问，像是随一提，没有等纪观其的答案，只是肯定地摇了摇，“祝弃不会。”

    “他？”纪观其微讶，“如果说你自己心圆、至纯至善，那还说得过去。可祝弃他……元岳，你莫不是人里西施？”

    “因为我见过他的心。”元岳定定看着纪观其，“那是我山以来，在这个人世间见过的最净、最宝贵、最丽的事。”

    “那是因为你见识的人还不够多。”纪观其依旧不以为然，“你可知，我为什么不愿意让你山？”

    “因为师兄怕我被山的繁华引，不能专心于法术。”

    纪观其笑：“以你的定力与毅力，我从未有过如此担心。我怕的不是山的繁华，而是山的污浊。‘混沌’最会趁虚而，你作为唯一能对抗混沌的隐机者，我不想让你世，正是想保持你天生的纯净无垢，增加对抗混沌时的胜算。”

    看了陷沉思的元岳一，纪观其继续：“这几个月，你已经遇到人心好坏掺半，听到初生便遭戕害的幼儿啼哭，见到魑魅魍魉披上人行走世间。你应当清楚，无论你打败多少人，多少事，以你一己之力，都无法改变浊世向前。祝弃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即便相漂亮了些，却在红尘中翻已久，并不值得你另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