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纪观其唤他，元岳急忙上前一步：“师兄，先别说话。”说着从袋里掏一张叠起来的纸，又问纪泽：“叫救护车了吗？”

    “不用麻烦了，过来，让我再看看你。”纪观其想摆摆手，可他实在太过虚弱，只是手指微动了几。他凝视着元岳，混合着鲜血的泪自他脸颊缓缓而落，纪泽颤着手去，却不顾自己也已满是泪痕。

    元岳只见纪观其的生机正在飞速逝，他用了几个办法，都不见成效。纪观其自己却不见惊惶，反倒一副早已准备好从容赴死的模样。

    早上门时，纪观其的异样浮现在元岳心，再加上纪泽此时的反应，元岳心一沉，已经有了一个极为残酷的猜想。

    “难，师兄是为了我……”元岳攥了拳。

    “是的！”纪泽低声说，“先生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

    “哈，我原本想要自己找个风景好的地方……”纪观其笑，“可又想陪你过完这个生日，没想到，是我的太弱了，竟然连这时间都没有撑住。”

    “师兄……”元岳上前几步，半跪在纪观其前。

    纪观其本就不好，如今的他更是骨瘦如柴，坐在椅上，像是一片枯的叶，风一，就被轻飘飘地走了。

    “别哭啊。你这孩，是我不好啊。”纪观其笑着，可双目的焦距已经涣散，甚至没有对准元岳，“答应我最后一件事……以后过生日的时候，可不许多想，也不许怪自己……”

    虽然他这样说，可元岳又如何不会多想？

    纪观其已经为了他失去双，现如今又因为他失去生命。这是他最亲的家人，是将他抚养成人的父亲与兄。

    心的愧疚之已经将他淹没，元岳一拳打在地上，只恨自己为什么要生在这个世上。

    如果不是因为他，师兄又怎会如此？

    “先生，先生！”纪泽的呼唤声传来，其中蕴了莫大悲恸。

    元岳如遭雷击，他呆呆抬起，只看到纪观其嘴角笑，而双目神采已失，慢慢闭上了睛。

    “师兄！！！”元岳心神俱碎，想要扑上前去，可纪泽已经先一步挡在了他前。

    这一次，纪泽更加决，也更加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