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宋谨去了走廊上接电话。

    是个陌生号码，不是境的，宋谨接起来：“喂？”

    “我就知……你们兄弟俩合起伙来掏我的钱，现在见我在外面逃命，你们开心死了吧？”

    “对，对，你们都是好人，就我该死！宋谨，你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不要，其实到最后什么都落到你手上去了。宋星阑买过一份额保险你知吗，受益人是你！他要是意外死了，你知自己能拿多少钱吗？哈哈哈哈，就你们是一家人，就你们相亲相！”

    “小谨……”

    “没人图你的钱。”宋谨看着玻璃墙外的街，“你自己犯了事，跟谁都没关系，别再联系我们了。”

    “你也跟宋星阑一样是吗？！”宋向平的声音突然间就了一些，仿佛刚开那声‘小谨’只不过是一个试探，试探宋谨的态度。

    宋谨其实很想歇斯底里地质问宋向平，质问他作为一个集轨、家暴、贪污、害命于一的逃犯，到底有什么资格来埋怨他们，但想想已经没有必要，宋向平对自己而言已不再是父亲，甚至连正常人都算不上，那些字字血泪的控诉，不会让这人有半分醒悟，只会让宋向平觉得他是在落井石而已。

    “是你把他疯的。”宋谨说。

    “我他妈没在你们上过钱吗？！当初说给你买房你不要，原来是等着更大的啊，宋星阑给你买的房住得舒服吧？这小，就知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小年纪就拿我的公司去赚钱，你们俩当初在我面前是装得那么不合吧？背地里不知怎么联合起来暗算我，一群白狼！”

    “哈哈，我他妈就是打了他几顿，小孩还打不得骂不得了？”宋向平呼急促，绪激烈得仿佛可以透过话筒摔在耳边，“他就是个疯！十二岁就敢跟我动刀让我别再碰他，这他妈不是疯是什么！”

    “你找我什么。”手心冒汗，然而宋谨的语气却冷静。

    宋谨忘了自己已经多久没听到这个声音，来自于他的亲生父亲，沙哑低沉，找不到半从前的风光潇洒。

    “哈哈哈哈哈哈……”宋向平神经质地笑起来，“你们过上好日了，就一个个想摆脱我是吗？没有我，你们能有现在这生活？！”

    “没有你我们会过得更好。”宋谨说，“你自己最清楚你对这个家了什么。”

    别的好像听不见了，低狠的声音，重的呼，都没有了，宋谨只记住了一

    连伪善都不存在了，父间礼貌维持着的  面被撕碎，宋向平没对宋谨这样说过话，可到了这一刻，宋谨心里却没什么意外和慌，他早了解自己的父亲是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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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约的是一个多星期后的手术，现在先带柚来一术前的各项检查。

    宋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他回家后，宋向平对宋星阑的态度看起来会那么正常，甚至有些讨好，大概是因为宋星阑在十二岁时因为不堪家暴而跟宋向平动过刀，所以宋向平转变了态度，不敢再动这个儿。

    “就算没有你的公司，星阑也能得很好，他拿的只不过是他应得的。”宋谨似乎已经能想象到当年宋向平会用怎样的语气和态度待宋星阑，他说，“你在星阑小时候对他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

    只有疯才知疯的可怕，宋向平是疯，宋星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