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学章小声说。

    黄柔掏一块方巾给俩盖上，轻轻靠丈夫怀里，想说什么，又觉着夜人静的不合适。

    她想跟他解释一，为什么要南广州，而不是去北京。她知他一定跟闺女一样好奇，可……唉!

    火车摇啊摇，翻山越岭，钻山，过大桥，中途每停靠一个小站，无论多晚多夜，都有旅客上车。整个车厢迷迷糊糊醒来一会儿，打量一会儿新上车的乘客，很快又睡着……如此几次，天亮后，书城终于到了。

    即将到站前，列车员挂着一串钥匙过去猛拍厕所门，把里的人叫来，迅速的把门一锁，每天早上起床都习惯上厕所的小地懵了。

    她憋着肚，迅速的跟窜车，站，想要上厕所更难了。火车站附近压没有公共厕所，她找了一圈啥也没找到，倒是撞见许多中年男人对着草丛河边“肆意妄为”的场面。

    苗红着脸拉着她狗撵似的跑路，她倒好，一害羞的意思也没有，她只是急……厕所啊厕所，没想到小地门第一天，就受到了找厕所的无力与焦灼。

    幸好，顾学章买到的票是半小时后的，也顾不上吃东西，先候车厅，找到个厕所给她痛快解决一场，火车就来了。

    这一次，人更多了!

    每一节车厢门站着的列车员普通话也更标准了，当然，喊的话也差不多就那几句，别挤别抢让老人孩先行。

    他们终于坐上了有座位号和小茶桌的客运车厢，一条过将座位分隔开，左边六个，右边四个，都是面对面的座位。他们坐的刚好是六人位，已经有两个男人坐着了。

    幺妹和苗坐，顾学章个，抬手就能把行李放上去，见周围有女人踩在座位上也放不上去，他就顺便搭把手。很快，周围的男人女人们，都注意到这个大英俊的年轻男人来。

    “小姑娘，这是你爸爸吗？”坐对面的男人问。

    “对呀，我爸爸。”

    “你爸爸当过兵吧？”

    “伯伯你怎么知的呀？”幺妹看着对面这瘦骨嶙峋，发白的男人，总觉着哪里怪怪的。

    男人“呵呵”笑了两声，不知扯到肺叶还是气，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他旁另一个人赶给他拍背，打开军用壶给他，又掏来几个白的药片。

    原来是一起的，还是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