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明确的指令，谷熏总算放心来，扯起笑脸：“谢谢！所以说嘛，还是您最懂得事人！我学都学不来的！”

    陈笃从鼻里发一声笑：“哧，还首都大学研究生哩！所以我老是说你们这些人分低能。还不如我这个中专生！”

    谷熏觉难以置信：“真的不冲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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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谷熏自己，觉得生活好难。

    谷熏跑了“二丫”门，因为是个新人，自然也是丫中之丫，“二丫”中的“二丫”。

    陈笃便拿着谷熏那份歌单，看了看，又说：“其实你这份歌单也没那么糟，中间几首快的法文歌吧。陈董早年在法国读书，喜法文歌。”

    “嗯，这个是后勤的名额只有一个。”人力资源的姑娘答，“但是，舒翡翠被调去了总裁办了。”

    说到底，他和舒翡翠，还是云泥之别啊。

    谷熏便着老董事的年代，换了一份复古歌曲名单。陈笃看了，又笑了：“这些歌都半截土了！你这是办送会还是追悼会？”

    “不错了……”谷熏对着镜，自言自语地说，“好的……”

    虽然如此，谷熏还是替自己打气，本来还转正无望呢？现在能够当正式员工，已经很不错了。

    在公司里，谷熏就是最底层，对谁都得赔笑脸、说好话

    谷熏总算明白了，陈笃学历低、生活不如意，想拿自己这个首都大学研究生耍耍威风罢了。

    这千穿万穿、不穿，一通来，陈笃也舒服了，就不太与谷熏为难了。

    谷熏明白了陈笃的“心病”，便立即说：“是啊，我读的都是什么文学，真是没什么用的。还好有您这样的前辈给我指明路。我来的时候就听人力资源的李说了，您在集团工作很久了，经验丰富，您说的一句话，比我读十本书都用呢！”

    后勤主名叫陈笃，是个郁郁不得志的中年OMEGA。陈笃这OMEGA单久了，信息素紊，虚胖，脸蜡黄，经常咳嗽生病，脾气更是不好。

    怀着“不错了”“好的”的心，谷熏了DH总公司后勤报。后勤在行政门之。所谓行政，已经是企业里最“丫鬟”的门了，而后勤则是丫鬟中的丫鬟，丫中之丫，人称“二丫”。

    “哦……”谷熏的心一阵失落。

    谷熏只得耐着请教：“对不起啊，我新来的，确实对这些不太了解。那您可以再指指吗？”

    陈笃在DH工作十多年了，靠的是资历熬到了这个主的份上，但也一直被其他门的人当丫鬟使唤，看着傲，其实自尊心很低，一听到谷熏这话，那自尊心上被满足了。陈笃嘴角都藏不住笑了：“是吗？李真这么说？”

    谷熏想起，当时被拒绝转正，主说的就是“因为OMEGA的名额只有一个，所以有冲突”，才把谷熏否掉的。

    最近，他们接到了一个任务，是替集团的一位老董事办退休送会。谷熏作为新人，便负担起最琐碎的活，忙里忙外的，挑好了宴会上的曲目，却被陈笃一票否决：“这些歌，只有你们小年轻听！老董事怎么会喜？”

    后勤被人称为“丫鬟”，任何门的人都能来使唤的。而总裁办，则是“天脚”，对新人来说是最好的去了。

    “真的、真的，千真万确。”谷熏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