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直的脊背几乎要弯成一张年久失修的弓，无端显几分萧瑟来，他右手着刹车，手背上黛青的血脉络格外清晰。

    他一直低着，寒风轻轻，动了他乌黑的发梢。

    “……越崽，别这么消沉了，区区一次失恋怕什么……”乔煜正站在池越面前，手臂搭在车把手上，语重心地给池越行心理开导，冷不丁瞥见走过来的会，他打了个结，脑却转得很快，一眨，继续用苦婆心的语气说：“再说了，会到底有什么好的，他那么过分，老是欺负你，还压榨别人的劳动力，你换个人喜多好，会完全不值得。”

    林栖：“……”

    听到这句话，一直沉默的池越终于从伤心里复活过来，他看了乔煜一，没打采地抬起双手，钳住乔煜的肩膀晃来晃去：“……不准你说他坏话。”

    林栖：“……”

    乔煜：“……”

    池越虽然绪不佳，可是他手上很有力，乔煜被晃成了孤独的抖面袋，忍不住翻起白：“唉，你这就是狗咬吕宾，不识好人心。”

    池越气地撒手，“你才是狗。”

    乔煜嘲笑一声：“呵呵。”

    池越又沉默去，偌大的校园里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安静得让人发慌。

    过了一会，他迟钝的官苏醒，意识到不对。

    他僵地转过，看到林栖就站在他的后：“……”

    “……”池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像个被老师抓住不好好听讲的小学生，悄悄坐直了，小心翼翼地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声音轻得像是不准备被人听见，但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被拒绝的次数太多，他有些不敢再伸手了。

    林栖也真的没有回答他，池越并不意外，只是目光渐渐暗了去：“我……”

    林栖摇了摇，池越发现他面对自己就无动于衷的神有了变化，他睫轻盈地上跃了一，角弯起一弧度，很短暂的一，如果不是池越一直盯着他，可能本察觉不到。

    这样温柔又无可奈何的神，池越之前就见过，那是运动会开幕式的时候，他们掀翻了几个垃圾桶，他被主任批评之后，林栖也是这样看着他。

    池越恍惚又听到了他叹息似的声音，很久之前的他说：“……你啊。”

    他想他终于明白了那时候林栖想要对他说什么了。

    池越声音低了去，无措地说：“我……”

    林栖波澜不惊地和他肩而过，池越咙里的声音消弭一空，但接着，他就听到了真实的、林栖的声音：“你再等我一，可以吗？”

    池越慢慢睁大了睛，刚想说什么，又听见林栖说：“你先不要动，就在这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