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支在林栖面前的画架，她愣了一会。

    画布上是特意勾勒的大片黑，黑本在卡里只是颜之一，但它被用到创作上时，通常都代表着负面的绪，郁、焦躁、疯狂……许许多多。

    林栖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多的黑渲染一张画的气氛，她难免担心，害怕他心里压抑着太多的绪，无法消解，只能生生吞去。

    “小栖，”她走过去，“你在画什么？”

    林栖没有停笔，却是慢慢蹙起了眉，认真思考片刻后，他说：“。”

    唐若薇不明所以：“？”

    她静静看着林栖一笔笔在画布上涂抹，那团分不清的黑暗渐渐有了形，接着，她终于看清楚了，林栖到底在画什么。

    画布上，一只泛着寒光的龙刺破黑暗，悬在上方，滴来的一滴滴落来，溅落到横空躺着的、面目模糊的人上，迸溅的变化成刀的形状，扎人的里，又奇异般的在里化、。

    而在这个人的方，TA上穿的衣服、以及TA的肤血，都变成灰烬似的往坠，无休无止地往坠落。

    奇特的丽，又如此残忍。

    唐若薇轻声说：“小栖……”

    作为艺术家，她很清楚这幅画里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也因此，她更加心疼她的儿。

    “妈妈，我一直在想，‘暴力’意味着什么，可是我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林栖整理语言，慢慢地说：“直到我看到一恐怖电影，我想起来，电影里经常用滴着的龙来渲染恐怖的气氛，好像在空空如也的环境里，断断续续的声更能激发人的恐惧心理。”

    暴力就是这滴。

    这滴一也不温柔，可同样有滴穿石的作用。无论是在温明亮的房间，还是在孤立无援的夜晚，它始终响在那些遭受过暴力的人耳畔，如影随形，如鲠在。开灯驱散不了它，加闹的人群也驱散不了它，时间无法让它沉寂，它总是能够在人们不经意间趁虚而，在某个拐弯的街、可能是某个日落的黄昏、也可能是一张纸一片树叶里，和提心吊胆以为自己能够忘却痛苦的人们再度重逢。

    林栖垂：“……我画得还是不够好，您能帮我修改一吗？”

    这幅画线条凌，从完成度来说，这不是一幅合格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