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品，现在还在这里。

    这个家徒四的家，没有一丝现代化气息，唯有的彩电也被关掉了。

    屋里的气氛沉闷，爷爷又叹了一气，“南风，既然你这么决定了，那我们就支持你”

    顾南风眶一，“谢谢爷爷”

    他打开屉，拿一本存折，颤颤巍巍地到她手里，手背上的肌肤糙不堪，血凸起，有老年斑。

    “这是三千块钱，本来想着等你走的时候再给你的，你既然决定了先去b市打工，那就路上带着，去了那儿也好有个照应”

    从小就不哭的顾南风，此刻跪在爷爷面前哭的像个孩。

    爷爷有慢心脏病，患血压，每个月吃药打针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而十八年辛茹苦地拉扯大她，更是代替了她生命中缺失的父母那分。

    她怎么忍心，可是又毫无办法。

    八千块钱也许对别人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对她来说却是一笔款。

    贫穷是真的能压断一个人的脊梁，而亲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稻草。

    “好孩，起来”爷爷拉着她的手将人扶起来，浑浊的珠里也闪动着泪。

    “你是我们顾家三辈才的一个大学生，去给你爸打个电话报喜，他要是能给你一算一，多少能少吃苦”

    南风哽咽着了，电话接通后她努力平复了心绪，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一。

    “喂”

    “南风啊，你爸不在，去接涵涵放学去了”

    南风笑了笑，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开心一，“嗯，阿姨……没事……就是打电话给你们报个喜”

    “嗯……a大的中文系”

    “九月份开学……”她嗫嚅了一，“学费……学费八千”

    “不……不不……阿姨我不要那么多”南风压嗓里的涩意，“我可以打欠条，就算是我借你们的”

    “嘟嘟嘟……”听筒里传来断线的声音，南风眨了一，将泪回去，却再也没有了拨去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