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颂站着看了一会儿，见郭嘉专心行文，心无旁骛，便不打扰，默然离开。

    另一个“崔颂”放手，飞快地夹了一筷晶肴蹄：“不过是学你们这边的方式与你打了个招呼，何必如此惊讶？”

    “太不人了，我在古代

    偶尔在上碰面，也只是致意，匆匆而过，不作停留。

    如白米所说，郭嘉跽坐于石台上方，提笔悬腕，落笔如飞，神端肃，竟一未曾注意到二人的到来。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到来，那人抬起，举起未执筷的那只手：“Hi~”

    “这个笑话有冷，不必在意，让我们重新读档一遍，”另一个“崔颂”，“为什么我们能在梦中会面——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通过这几日对你们这个时代的研究，如果用玄学解释，或许是我们与各自的世界尚存一丝联系，所以能通过彼此，横跨千年的时间，以梦境这奇异的形式相见；如果用科学解释，大概是量力学的退相理论[1]，正因为有了我们互相穿越的前提，所以能够观测到彼此，而在‘观测’到的一瞬间，原本相异、不接连的时空，在特定的时间建立了联系，这也就是你在梦中见到我、而我在吃饭的时候看见你的原因。”

    崔颂由此确定，郭嘉这几日确实是不太对劲。

    见“崔颂”，他恨恨夹了一筷菜在嘴里，果然没有任何味。

    “你若是，我便是。”

    作为一个量大，腹之极的年轻男，崔颂唯一的选择就是勒腰带，一边遐想现代的各，一边啃野菜……其中的艰辛，更定了他好好学习以后抱个大、顿顿吃的决心。

    崔颂向白米问清了异状最开始那天的所有对话，最终圈定范围，确定郭嘉的异常与“重节”有关。

    崔颂回过神，在桌前坐，提起筷枕上的木筷开始夹菜。

    举止风雅，慢条斯理，而那张脸，怎么看怎么熟。

    他开始以为郭嘉是在和自己冷战，但仔细一想，他上次的行为并无不妥，而且以郭嘉的心，也不可能因为这小事而着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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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两天，郭嘉依然居简，除了去寨的伙房领用伙，几乎没怎么门。

    再回想郭嘉的神与举止，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凝重。

    “……”

    他突然反应过来，“等等，这里不是你的梦？你在吃饭？”

    崔颂默念了好多遍“这是不果腹的世，不是衣无忧的现代”，“人都要饿死了谁发霉的大米有多少黄曲霉素会不会致癌，吃了会不会中毒”，忍着恶心勉扒拉了几，等到饥饿略轻，立即放碗筷，找清漱。

    心中有了计较，崔颂吃了一从伙房领来的粟米，忍了忍，终究没有吐来。

    崔颂一脸惊悚。

    大概是前几日大雨，粮受的缘故，这两天的米满是霉味，实在难以咽。

    崔颂：“好像有理。”

自己也有数日未见郭嘉，便与白米同路，来到那块大石台的所在。

    “为什么我们能在梦中会面？”

    当天晚上，崔颂饿着肚眠。梦中一大桌摆在他的前，盐焗，烧鱼翅，油焖笋，西湖醋鱼，冰糖甲鱼，晶肴蹄……他咽了咽，正待坐享用，却发现餐桌前已坐了一人。

    “梦，与现实相邻。”

    “你是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