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闪过熟悉的脸，好似运筹帷幄，什么事都了然于心的可靠模样, 崔颂实在无法相信“疏忽”这个理由。

    另一个“崔颂”清楚地知他的境。如果“搦朽”是戏志才的, 如此重要的事，他应当会提醒自己。

    [1]自《荀·议兵》

    [4]杨朱：战国杨朱学派创始人。墨翟：既墨。一个贵己，一个博，二者理论相悖，同时占据时代主，故有“杨墨之争”。文中指两人意见相左。

    想通了关窍，崔颂愈加镇定。戏志才与崔颂一起吃完早饭，除了一些无关痛的话题，没有再多说别的。

    “搦朽”是戏志才的？可是另一个自己从来没说过啊……

    他赌赢了。可戏志才的样, 实在叫他摸不准刚刚的话到底是试探，还是单纯的玩笑。

    是玩笑便罢了……如果是试探, 那岂不是说明, 戏志才已对他生了疑心？

    崔颂回想另一个自己的神态与言行，实在不知自己是哪儿了纰漏。

    所以……问题如果不是在“崔颂”上，这“搦朽属于戏志才”一事, 必是虚乌有。

    即便如今的崔颂在权谋方面有所欠缺，但他近乎本能地了正确的选择——越是引人怀疑的时候，越不能后退。所谓虚虚实实，他表现得越泰然，便越能减轻戏志才的怀疑。只要他不作死，不惊世骇俗的事来，谁能轻易地往“换了芯”这方面想呢？

    “志才莫要与我玩笑。‘搦朽’虽顽劣, 若要舍予志才，我是万万舍不得的。志才若是喜，改日我另寻一匹良驹, 簪缨冠送志才府中。”

    是戏志才撒了谎？难他……看了什么？

    见戏志才摇, 他遂提共早餐的邀请。

    由于担心过多的接

    莫非是“崔颂”忘记了？

    第57章 疑心暗鬼

    [2]自《韩非·有度》：大意是严正法纪，则国能昌盛。

志才手心，而戏志才同样亲昵地摸着它的，脑中划过三个黑人问号。

    ——不要轻易地相信他人。

    崔颂不知戏志才是否在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但他一也不慌张。比起言语试探，在行为举止方面，他可以说是无需担心。且不说他在这几个月与另一个“崔颂”的相中，有意无意地记住“他”的喜好与习惯，光凭这留的本能，便足以令他撑过绝大多数场合而不馅。

    戏志才挲着颈，适时遗憾之：“那便罢了。”

    [3]张养浩《山坡羊·潼关怀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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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崔颂开始准备今日的行程。

    崔颂几乎捺不住狂的心，状似无奈, 实则警惕地盯着戏志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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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动声地吐一浊气, 仿佛对之前的机锋毫无所觉, 笑问戏志才是否用了早饭。

    除了再去安狱探一探，他还需四走走熟悉安城的格局，去钟繇家登门拜访。

    天气尚未变得酷, 崔颂的后背已冒一层汗。

    崔颂看向戏志才，对上那双云雾暗萦的双眸，脑中忽的灵光一闪，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

    这虽然是另一个自己告诫他的，但若一定要选择一个人去相信——比起初次见面的戏志才，他宁可相信“崔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