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说上述的一番话，是因为甘姬认错认得太快。若他是甘姬，哪怕知对方已确定自己图谋不轨，也要本能地为自己辩解两句，岂会轻易地将一切和盘托，让自己坐牢背主的罪名？

    谁曾想甘姬虽被他唬住，却说一句让他摸不着脑的话。

    纵然不知甘姬的话了多少信息量，崔颂仍努力让自己显得沉难测。

    “那又如何？”

    “您…莫非早就知了？”

    知什么？

    崔颂放开她的手，学着另一个“崔颂”惯有的语气与神态笑：“原还以为你会忍耐得更久一些，竟如此沉不住气。”

    也不知甘姬脑补了什么，突然面惊恐：“灵帝之死，果真与您有关？”

    崔颂：啥玩意儿？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了，崔颂觉自己受到了少许惊吓。但他第一时间反应，飞快地沉脸：“休要胡言语，如此大逆不之举，何人敢为？你又怎敢妄加揣测？”

    或许是被自己的猜测吓得失魂，或许是一贯来和善温文的崔颂突然疾言厉叫她无措，甘姬面无人，抖若筛糠：“妾……是妾莽撞了……”

    崔颂痛。他本想借着甘姬这条线抓意谋害他的幕后黑手，岂知他对甘姬的诱供竟往离奇的方向发展，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又不能直接询问，否则甘姬就会知他在诈她，除了让她增防备闭风之外不会有别的作用。

    崔颂将甘姬说的那三句话仔细嚼了嚼。

    「果然记得。」

    「莫非早就知。」

    「灵帝之死果真与你有关。」

    这三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说？

    除去背后的信息量，光凭字面上的理解，能读懂的只有第三句。可第三句简直是无稽之谈。什么叫灵帝之死与他有关系？半钱关系都没有好吗，他一个普普通通的“世家”，每天都安分地在家里摸鱼，哪来的机会死灵帝？一直在他边的甘姬明知他不曾过，怎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还是笃定的语气？

    至于原来的那个“崔颂”，那就更不可能了，他与“崔颂”互换的时候灵帝还没领便当。又不是电饭煲，个预约钮就能提前设定煮饭时间，“崔颂”难还能在跑到现代之前“提前预约键”决定灵帝的生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