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天罢了。”

    郭嘉闻言，夷然一笑，并不反驳。崔颂见况不对，打圆场绕开话题，又与王允寒暄了两句，告辞退。

    待走几街，崔颂见郭嘉安静不语，虽知他不可能因为这事而萦怀，但还是忍不住宽：“王温侯或许有别的考量……”

    郭嘉显然是真的不在意，见到崔颂这副斟酌的模样反而失笑：“这是自然。嘉弱冠之貌，无名之士；贸然登访，王温侯必有所顾虑。兼之所问逾越而锋锐，自不可能开诚布公。”

    这不是反讽，也不是沙影。郭嘉语气平静至极，不带任何主观彩。

    崔颂不解：“那你为何还……”

    明知王允不会回答，还毫无顾虑、毫不客气地问尖锐的政治问题，这不是平白惹嫌吗？

    “嘉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郭嘉笑容渐消，如湖般清透的中多了几分慎重，“就只怕，王温侯当真认为嘉之所言乃无中生有、杞人忧天。”

    凡事牵一发而动全。若不能在“牵”前考虑到所有最糟糕的结果并提前想好对策，一切皆休。以他所见，王允空有文治之才而无定国安之能，失去董卓这座太岁，实祸非福。

    崔颂回想历史上王允的结局——好像刚杀了董卓没多久就被董卓将反杀了——不免有些唏嘘。

    “所以，”郭嘉话锋一转，眸带狡黠，“待董卓一死，救你那位朋友后，我们就溜之大吉。”

    崔颂早有这个打算，闻言笑：

    “巧了。颂也是这般想的。”

    等第七日一过，密切关注吕布动态的崔颂二人获得貂蝉传信，确认吕布这两日“心不佳”，正是“威利诱”的好时候。

    既然想跟吕布拉关系，就不太好两手空空地上门。

    郭嘉却是既不带金也不带银，只准备了一只嗓门嘹亮的野。

    崔颂：“……？”

    注意到崔颂中的疑惑，郭嘉解释：“礼以为之用，周公吐哺而归心。若能策反吕布，以上礼待之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