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边的角度微扬，似笑而非笑。

    祢衡：“……”

    他别开目光，“……不过荀侍中居中抚事，大约还是有几分才华的。罢罢罢，荀家八才如何，荀家文若如何，又与我何？我知诸位固执己见，必对我之言论心怀不满；我对诸位亦然。既如此，我又何必留，在这碍彼此的？”

    说完，祢衡带着一番遗世独立的风骨离开酒肆……脚走得飞快。

    崔颂付了酒钱，同样起离开。

    不得不说，祢衡嘴不饶人，脚上的功夫也颇见几分真章，跑得贼溜。

    崔颂了一番大功夫，总算在一街巷把人拦住。

    祢衡嫌弃之：“你来作甚？”

    “他乡遇故知，乃人生一大喜事。见到祢兄，颂如何不过来喜上一喜？”

    祢衡早就看透崔颂此人的言行不一，没有把这句疑似调侃的话当真。他以为崔颂是在计较他在酒肆中的言行，为荀彧鸣不平来的，登时脸冷了几分：

    “不敢，崔郎乃冀北名士，与你结的都是荀侍郎、戏功曹之类麟凤芝兰的才，衡如何能攀？”

    崔颂早知此人的脾气，不以为忤，故作叹：“祢兄此言伤我至，我还想与祢兄分享这几年寻到几札孤本，怎料……”

    随之应景摇，

    “只可惜这孤本残卷，毫不逊于祢兄曾向我问及的那本《天工开》……”

    祢衡恨得牙：“崔颂，你待如何？”

    崔颂笑：“颂前往司空府，却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若正平（祢衡的字）能为我引路，岂不大善？”

    祢衡冷笑：“你莫非不知？前几日我向那曹脱衣献舞，若我与你一同前去，那司空府的人见着我，怕是脸比韭菜都绿。”

    “寻常之人的脸，莫非你会怕？”

    “少来激我。若你想自取其辱，我便陪你走上这一遭。”

    祢衡的衣袖被酒渍打，他索扯半截衣袖，昂首往司空府走去。

    崔颂并不惧他的示威，轻松如常地跟在他的后，不一会儿，便遥遥看见司空府的大门。

    在那条宽敞的、通往司空府的主路上，有两个文士迎面而来。

    原本这两个文士的脸上都挂着浅淡的笑意，在见到衣衫破损的祢衡的时候，笑容尽去。

    崔颂见到了教科书式的[笑容渐渐消失.jpg]，再次侧面受到了祢衡的杀伤力。

    一个文士打起神：“祢士，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