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说什么……咳咳……”

    他刻理解了建安七王粲《七哀诗》“未知生死，何能两相完”的悲绝，亦刻理解了北宋张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豪言壮志。

    自家挚友忙过来替他拍背，可丝毫减少不了他心底的惊吓：

    “洗耳恭听。”

    郭嘉见崔颂神浅淡，暗不妙，试图为自己申辩：“……君之德人尽皆知，能到的又有几何？竭力为之罢了。嘉自当……竭力戒酒。”

    崔颂：我怀疑你在恐吓我，但我没有证据。

    郭嘉很快便从崔颂的反应中误到了某个表包的语境，他若有所思，岔开话题：

    “……你对这些事倒是记得清楚。”崔颂起倒了两盏，一杯给自己饮，一杯推给郭嘉。

    一曲起，如清风拂面，燕雀林，崔颂好似站

    琴音起，和风细雨连绵，郭嘉撩剑起舞，柔缓平和；琴音渐促，如暴雨倾盆，雷声霹雳，郭嘉剑势一变，渐趋凌厉，迅如雷亟；琴音转折，如雨后疮痍，遍地废墟，死气沉沉的原野上，一泥地冒绿芽，暗藏即将破土的生机，郭嘉剑势一收，缓缓坠，在压至最低的瞬间，剑势反向，指向穹庐。

    一曲作罢，郭嘉立即把剑收鞘中，原地倒作枕卧咸鱼状：

    “我与你说‘过饮伤’，你总是听过即忘。”

    “你何时成老年人了。”崔颂闭眸从境的琴奏中恢复常态，睁乜了郭嘉一记，“年方二十九（虚岁），尚是一朵。”

    “还请琮阖目细听。”

    多年的游学不仅助他增了知识、开拓了界，更替他磨砺了心境。

    崔颂在中的一，呛得直咳嗽。

    郭嘉在琴案旁坐，续香试弦。

    “方才一曲未曾听过，可是新谱的曲？”

    这几年寻医问典，沿途采访许多能工巧匠，终于将那把被剑斩断的古琴成功修复，还原如初。

    “好曲。我前些日亦灵偶发，写了一首，琮可愿意听？”

    但见崔颂犹未开怀，郭嘉接着，“琮既然觉得我‘尚是一朵’，不如‘不要因为我是一朵而怜惜我.jpg’？”

    “……次别再这么说了。”不然他心脏受不住，要是给奉孝输了奇怪的东西，不说自家挚友人设要崩，史书上也会增添引人战栗的一笔。

    琴者，寄者。能悲世之所悲，喜世之所喜者，方能弹动人心魄的琴音。

读的这几年，连同琴艺一起练了起来。

    琴的背脊，刻的名仍旧清晰如初。

    他只是某次喝了随便与郭嘉侃了现代的搞笑段与表包，郭嘉总不会是无师自通，get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郭嘉见他缓过气，中的张担忧渐渐退散，变作疑问：“嘉方才所言，可有什么不妥？”

    问心。询问本心。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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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琮说过的话，我又有哪句不曾记得？”

    “琮琴艺近日来又了，回千万别再选这么惊心动魄的曲伴奏剑舞，老年人腰疼，受不住。”

    “上个月途径洛旧都时所作，名为《余烬》。”

    “？”郭嘉似是想到了什么，翻坐起，“上回你与我说过的，那什么‘表包’，好像有一副是‘请不要因为我是一朵而怜惜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