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正是：用事，任人唯亲。”

    曹眉宇微挑, 刚想着‘这算是哪门的优’，忽然心中一动。

    他探究地看向崔颂, 对上崔颂不躲不避的目光，半晌，哈哈大笑。

    “果然是个好‘优’。”

    遂往台的方向走, 走了两步，转过，招呼崔颂一同过去。

    崔颂心中略舒，同样往回走。

    曹所担心的，无非是吕布的“不定”。他认为吕布的“反复”是一个不可控的因素, 为了避免这把过于锋利的刀伤到自己, 宁可毁之。崔颂所说的吕布的优，实际上是他最大的弱，也是他通过这场战役的布局，千方百计呈现给曹看的东西。

    若弱是刀鞘, 崔颂不过是献鞘者。要如何理吕布这把刀，只能看曹的心意。

    终究尽人事，听曹命罢了。

    曹回到台，看着方的吕布久久不语。

    吕布见曹面无表，不表态亦无动作，心中焦虑不安。

    又见刘备木桩似的站在一边，分明答应了求的事，却迟迟不向曹言；以为刘备想要反悔，急之，大声喊：

    “玄德公——答应我的事，你忘了吗？”

    见曹的视线轻飘飘地往自己的方向飘了过来，刘备叫苦不迭，在心里把吕布骂得狗血淋。

    如果不是知吕布素来如此“言语无状”，未必存有坏心，他都要怀疑吕布是不是死前想找个垫背的，故意把他拖。

    “吕将军此话让备困惑，还请将军说个清楚，莫要叫明公误会。”

    吕布自知失言，赶：“布无状，仗着自己于刘玄德有恩，觍颜相求，刘玄德在明公面前言几句。”

    形势所迫，吕布不再遮掩，坦白他趁曹离开时的小动作。

    曹便朝刘备笑：“使君意如何？”

    被这么一搅和，刘备那句“明公不见布之事丁建及董太师乎[1]”也说不来了，他仔细琢磨曹的心意，试着折中取巧：“若论避嫌，我本不该言，只是……”

    他叹了气，“吕将军于我有‘辕门戟’之恩，备在此斗胆，请司空抬一抬手，饶将军一命。”

    曹听到这中规中矩的求，抚须：“既如此，便应使君之求，暂且饶过吕布的命。来人，请吕将军去‘客舍’坐坐，好生招待着。”

    刘备：“？？？”

    刘备没想到曹竟然留了吕布的命，把他禁了起来，一时有些发懵。

    他重新估量曹的心思，越想，越觉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