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貂蝉郑重行了一礼，恳挚：“姑娘已识得端倪，却未当着琮的面破，嘉不胜激……尚有一不之请，可否请姑娘答应？”

    郭嘉垂眸凝视着杯中浅浅晃的酒，眸底如云影般飘渺：“且问任姑娘，这疾之症，可否治愈？”

    崔颂了驿舍，向驿从示了官印，便被引去了后院。

    貂蝉沉默地拾起丢在地上的木牍，轻轻地搁在案几上：“或许家师能有办法……”

    貂蝉反诘：“你瞒得了一时，可瞒得了一世？”

    “郭侯是想……继续瞒着崔郎？”

    崔颂继续喂着，没有回：

    貂蝉久久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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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神医，也有力所不逮之。”郭嘉接过那片木牍，取过桌上的刀笔，刮去最末尾因主人绪激而写偏的笔锋，“最初显现征兆的时候，我便让人隐去份，拿了症状到几位神医询问……得到的结果尽数相同。”

    遂往旁边的驿舍而去。

    “正是。琮与我……乃金兰之。我不他为此伤神，还望姑娘替我遮掩一二。”

    貂蝉心如麻，却是意识地回：“疾亦分好几类。似曹司空所得的疾，乃是过于劳损、邪上亢所致。民间称之为风，虽难治愈，却无大碍，可用对症的药方缓解。而除此之外，尚有先天、外伤、外邪侵、风等疾之症，基本无药可治……”

    任父抹了把汗，：“无妨，华公于我亦有指导之恩，我当与君同去。”

草药方能抑制一二的疾……貂蝉心愈沉，脑中闪过崔颂言笑晏晏的模样，一时间竟不敢揭开答案。

    “嘉，激之至。”

    只听了两句，被崔颂抓着的草便脱了手，落在地上。

    崔颂往左右扫了一番，：“此距司空之所在尚有一些距离，任公且稍待片刻，我去引一匹来。”

    他挥退跟随他的驿舍从事，在厩旁选了一匹棕的骏，喂草。

    郭嘉笑着摇：“任姑娘心善，可嘉亦略通几分岐黄之术，是何病灶，嘉一清二楚。”

    那人低声用清河方言与他汇报了几句。

    同一时刻，空阔平坦的路上，崔颂对跟在自己后，得满是汗的任父关切：

    若早知如此……但凡早些时候知此事，他便不会与琮表心迹。

    “如何？”

    眸中一闪而过的黯然犹如掠过林地的树影，不留任何痕迹。

    郭嘉一礼行毕，却仍维持着行礼的动作，不曾放：“只需瞒得这一时，即可瞒得这一世。”

    “我答应你。”

    不多时，一个手轻便、五官平凡无奇的男不知从何蹿，站在他的后。

    任父此人最怕，闻言，就地找了个凉的地方坐，一边给自己扇风，一边时不时地看着驿舍的大门。

    崔颂垂眸看向自己空无一的手，缓缓收成拳。

    直到郭嘉半举的手已开始僵，才听到复杂难陈的一声叹息：

    他垂袖而立，再次行了一礼：

    “酷暑难耐，我一人去司空府便好，任公快找个地方歇息吧。”

    此邪疾，无人可医。

    貂蝉蓦地止住话音，笑，“若为外伤与风，郭侯如何能好端端地站在这？依我猜测，郭侯所患的疾，应与曹司空一般，只是寻常的风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