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意外

    一条路走不通，那就走一千条，一万条，一亿条。哪怕走到双断裂，再无路可走，他还能以手攀岩，匍匐前。

    “尚可。”崔颂不多言，正要让乔姬退，忽然想到了什么，“尔……可能诊治疾？”

    郭嘉小心地环住他的后背，垂帘：“……好。”

    以非常手段带来华佗的卫兵向他俩解释：“华神医喜‘遍山

    在郭嘉看不见的地方，崔颂的中并无他所想的颓丧与倦乏，反而湛然有神。

    “无妨, 喂时不慎被篱笆上的木刺伤, 驿从帮我涂了药, 过几日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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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颂微讶, 随即想到郭嘉的嗅觉素来比常人灵, 初见时尚隔着几尺的距离, 就能凭借嗅觉知他的用过麦豆。自己虽然在司空府洗去了血迹, 但未曾更换衣裳，兴许残留了少许血腥味，被郭嘉闻了来。

    坐以待毙一词从来不是崔颂的脾，此刻远非绝望无力的时候。

    他匆忙起, 小心握住崔颂的臂膀：“何伤着了？”

    人一生都在与各困厄搏斗，可以被毁灭，但绝不会被打败[1]。

    被打破的死寂，再一次降临。

    从窗外透的光亮照在他的脸上，在睑方透了几淡淡的意，看起来格外健康，丝毫不像染病之人。

    郭嘉对此画面表示沉默，以询问的光看向崔颂。

    崔颂怕郭嘉看端倪, 回手，若无其事地笑：

    他对上崔颂平静清淡, 看不任何异常的瞳, 滞涩：

    术业有专攻，就算是医者，也不可能什么病都会治。

    “这是自然。”

    “无论如何，好歹让华神医替你看一看。”

    “你已知……？”

    所有的一切恍若在这一刻凝结。

    他还未来得及回答, 就被郭嘉找到了伤, 托起他的手细瞧。

    岑寂了片刻, 郭嘉倏然抬眸，中明灭着难以明辨的光影：“你……”

    右手掌心零落着几片窄小而刻的伤痕, 已经敷上药，却仍显现着狰狞的样貌。

    乔姬不明所以：“郎主近日莫非犯了痛？妾无能，于疾一并无了解。”

    崔颂眨了，回以示意：他只向曹借了华佗，其他的什么都不知。

    正如他对郭嘉的了解已彻骨髓, 郭嘉亦能通过任何一个微渺的细节，辨识他的真正想法。

    未过多久，华佗被司空府的卫兵扛粽似的押来。

    崔颂抬步走了过去。郭嘉听到声响，正抬招呼，忽的，微扬的角僵在了脸上。

    崔颂觉失望，令乔姬退。

    崔颂，只见郭嘉斜倚着矮几，持卷阅览，认真而专注。

    崔颂这次没再用谎言分辩。

    他缓缓走向室，侯在阶旁的卷帘人朝他行礼，替他拉开竹帘。

    乔姬松了气，继而关怀：“郎主近日如何？”

又与她义重……严氏之病，妾无能为力，能否请郎主周旋，请一名医诊治？”

    或许是因为对这一刻早已恐惧过百遍千回，纵然崔颂仍觉难以接受, 此刻却能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只疲惫地拉过郭嘉，低靠在他的肩膀上。

    只要有救活郭嘉的希望，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