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茶杯盖，看了一窗外，窗边摆着一盆十八学士，叶片稀疏，还没到期，就几乎已经没了生机。

    “我总要杀掉他的。”燕惊雪垂眸，想起还在等她的沈清河。

    心一颤，这话说来也没什么底气。

    “何必这么执着？”燕酒替自己续了杯茶，“就算杀了他，燕国也不会复国，何况，这个人武功之，你应该也见识过。”

    “我有非杀他不可的理由。”燕惊雪捧起茶杯，心不在焉的抿了一小。

    尽……想让沈清河自己选择，但一想到容不屈要杀沈清河，就觉得不能忍受，再说，这个人这么恶心，哪里得上沈清河！

    “他现在被楚国皇帝定谋逆大罪，人也不知在哪儿，你要杀我也不拦着，反正找不到人也白瞎。”燕酒笑起来，媚态横生，半儿城府都没有。

    燕惊雪捧着茶杯，微微愣神。

    茶底的碧螺起起伏伏，清淡的茶映她恍惚的脸，大楚全了才好，到时候便谁都顾不上沈清河。

    沈清河就是她一个人的。

    她不说话，燕酒哪肯罢休，“你要杀容不屈便杀了，又要去里什么？那里面可也不太平。”

    燕惊雪望着茶杯里的自己，忽然轻轻笑了一，抬眸直视着燕酒，反问：“一个杀手，还能有别的什么目的么？”

    燕酒被她看得眉一蹙，当初被分批培养来的她们，燕惊雪不是最挑那个，但是最不要命那个，没什么人，也没什么**。

    看起来很难相的一个人，没想到最后帮她解决了个大麻烦。

    “你要去杀谁？”

    “你不需要知。”燕惊雪喝最后一茶，倏地立起，“我有别的事，要托你帮忙。”

    ……

    伤害沈清河的人，她绝不能轻易放过。

    沈清河想要的答案，她也会亲自去问个明白。

    夜漫上来，万籁俱寂，耳边只有风声呼啸而过，这样的秋夜，安静得让人不敢相信。

    绕过禁卫军，燕惊雪轻车熟路的爬上了上次趴过的房梁，殿空的，没有沈海安。

    这就怪了，燕惊雪轻手轻脚来，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殿上蓝底金漆的‘崇德殿’三个大字苍劲俊逸，这个时间，皇帝不在崇德殿，会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