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少顷。

    她不明白老男人在想什么才会觉得她是因为坐姿问题才生气，被堵得无话可说。

    无奈与好笑各据半分，他侧首，接过卷翻看，确实有认真改错的痕迹。

    因着周无虞的事还不确定，林未光暂且将其压不提，跟程靖森前往商圈的育用品区。

    她兴致不，拉开车门钻后座，随往那一靠，翘起。

    这男人凭着张好，低声来哄人更是效果加倍，林未光原本还委屈，这会儿就缓得差不多了。

    程靖森不置可否，只：“问这个什么？”

    说着，她反手将书包从肩上扯，拉开拉链，迅速从夹层中掏那沓试卷，在手中雄赳赳气昂昂地振了振。

    ——她本来也该是可以将父母当倚仗的小孩。

    没息，她暗骂自己。

    程靖森。

    她心不甘不愿地放，撇开脸：“你怎么在这儿，不是挂我电话了吗？”

给她撑腰，除了忍气吞声别无他法，更别说报复。

    程靖森轻蹙起眉，对小孩的想法捉摸不透。

    正因不曾受过这委屈，所以同过去对比，才越发觉得落差之大。

    林未光：“……”

    林未光即使再怎样努力新环境，摒弃那份不可名状的孤独，却还难免失落难过。

    程靖森经此提起，才想起先前惩罚的事，那时他不过想给个教训，随说的，没想到小孩儿真的照。

    然而一刻，她就听到熟悉男声从驾驶席传来：“坐好。”

    走到校门，学生都已散去大半，她瞥见那辆熟悉的车，抬脚走过去。

    想到这，林未光脚步微顿。

    林未光掀起帘，带着几分错愕，从后视镜里与他视线相接。

    “关心辈的生活。”她说，仗着他现在开车，问题愈发放肆，“你三十了

    路上，她闲来无事，再加上本就好奇，便忍不住问：“程靖森，你是不是知周无虞喜你啊？”

    算了。她额，脆将初衷拎来讲：“我二十卷完了，想第一时间告诉你，不行吗？”

    最终，他主动让步：“算了，你怎么舒服怎么坐。”

    “没事。”林未光瓮声瓮气回他。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但没想到来这么快。

    程靖森听她绪不对，便没计较她语气问题，问：“怎么了？”

    程靖森不明白她因何置气，耐着答：“我就在校门，什么事不能见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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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不是反过来，被这小孩欺负。

    “拿去。”她递给他，不满地咕哝，“真欠你的。”

    闻言，她绷的角有些松懈，却还：“那你嘛挂我电话？”

    之前的板在那场打架中遗失，林未光上警车时忘了这茬，第二天再去看已经没了，只得自认倒霉。

    好在接来，程靖森说了句还算好听的话：“何恕说你开学考成绩不错，之前送你的板不是丢了，今天带你重新买一个。”

    见林未光仍不作声，程靖森拿她没辙，安抚：“行，以后只要不是在工作，你的电话我第一时间接听，这样总可以了？”

    林未光哑无言。

    心底忽然萌生些许无力，但她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林未光垂视线，方才那兴忽然消失，也不打算将这事儿告诉程靖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