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恣睢轻狂的小孩儿，她如今学会审时度势，以大局为重，言行退有度。

    蒙尘的宝藏终于被拭净，绽它本应有的锋芒。

    ——这份宝藏曾可以属于他。

    她曾对他承诺以后，可小孩儿童言无忌，她说得随意，他却记住了。

    直到此时，他才惊觉以前毫不在意的画面，无一不清晰浮现，他本以为自己该遗忘，却记得比谁都要清楚。

    难得的，程靖森生几分微妙愫，这份惶恐来得莫名，他竭力想忽视，却不论如何都抑制不住。

    林未光目不转视地望着他，自然也将他底转瞬即逝的异样成功捕获。

    她忽然觉得有些快意，虽然带着酸涩，但她却并不是那么委屈了。

    “你就这么害怕我变吗？”她轻笑，“嗯？叔叔。”

    这声称谓一，程靖森极为明显地怔了。

    林未光不错视线，固执地同他对视，双盛满灿烂晨光，纯粹而明亮，一如多年前无数个望向他的瞬间。

    程靖森心微动，仿佛终于忍不住，俯首抬起她颚，吻上去。

    偏就在此时，门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二人顿在原地，气氛有短暂的凝固。

    林未光微抿起，正转去客厅看来人是谁，却被程靖森扳住双肩，不由分说搂了回去。

    “别他。”

    他低声，打算完方才被打断的事。

    “停。”林未光抵住他，临时叫停，“亲我之前，你先想清楚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闻言，程靖森目光沉沉，好似觉得她无理取闹，她却无半分退缩，平静地同他对峙。

    然而尽有片刻迟疑，程靖森最终也没有开。

    林未光底的光趋于沉寂。

    她面无表地推开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看都不看他一，也不回地朝门走去。

    “好的。”她边走边，“不过互相消遣一晚而已，我很满意。”

    程靖森望着她背影，蹙眉了额角。

    腔溢满七八糟的绪，从未有过的复杂，他好像变得格外奇怪，自从昨晚见到林未光后，他便觉得所有事都在往未知的方向发展。

    他握不住，看不清，不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