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竹对她这恼羞成怒的表现早有预见，此时她找架吵，她就脆笑着不搭腔，因为她实在是太清楚她的惰，若是放她孤独地发火，她很快就会连生气都懒得了。

    郝君裔想来想去苦无结论，便直接将她归同学之，起开门，走值班室去，同时脑里已然酝酿了一番放之四海皆准的寒暄之辞——料想这一劫，总不会太难过吧？

    车在她自我检讨时开始缓慢向前行，端竹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接受她的歉了，此时便习以为常地摇摇，“回再来过。当前八比

    郝君裔拧着眉看她，结果相当令人遗憾，她是越看她那一双熠熠生辉的大睛越觉得它们只能用瑰丽来形容——脑海里了一番学术斗争之后，她的火力也随脑力一齐被消耗掉，叹一气，她心甘愿服输：“对不起。我最近脾气不好，冲动了。”

    过去大概两分钟，果然不端竹所料，郝君裔滴里嘟噜地一阵咆哮后逐渐偃旗息鼓，几句话之咆哮变为埋怨，埋怨变为幽怨，幽怨变为自语，期间端竹只是很有耐地等着，等她把那火气光，等她变成一个瘪瘪的球，等她疲力尽地闭上嘴，端竹的时代就来临了。

    “化妆，我学了就得用，太久不用要是生疏了谁来教我？”端竹终于等到胜利的一刻，一边拉着郝君裔往停车的方向走，一边连珠炮似地继续以反问的方式反诘：“我穿这样，衣服还不都是你买的？我全上哪件是奇装异服你倒是指来啊？你莫名其妙的生那么大气什么我还想问呢，你倒滔滔不绝的自己先说了个没完。还有，你都没问我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就发火，这是不是有些太蛮不讲理了？还好意思说我是小孩，你扪心自问，刚才谁像小孩来着？”

    端竹也不让她一难堪到底，只忙忙碌碌地又是替前窗除雪，又是调整后视镜角度，等温回到正常值后，她突然放了一个后炮，杀得郝君裔措手不及，“还不承认错误？”

    郝君裔咽那所有的溢之词，猛一拍脑袋，终于把这女人的名字给想起来了，“华端竹！”端竹无辜地眨眨，显见是觉得应个嗯字都多余。郝君裔骤然火冒三丈，十分之想揪住那棕风衣的领把对面人给拎起来，可到还是收手，只是梗着脖冲端竹气急败坏：“你穿这样嘛？还化妆！小孩化妆对肤不好你不知？！”

    “幸好我回去了一趟，刚才老打电话过来，说天气冷，让我们多——你盯着我什么？我脸上有红文件？”女人率先开腔，用的是细如蚊吶的音量。

    郝君裔闻言，一气窒在咙里，张着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郝君裔一听端竹又老气横秋地训开了，心中就极度的郁闷，可郁闷即代表着无从发，她竖着耳朵也挑不端竹的理来，一时间竟恨得牙儿都，脆赌气地学习端竹，也用起了反问句，“你还知自己是小孩吗？穿得跟个二十好几的老女人一样。说吧，为什么穿成这样？难还是你老爷爷告诉你要穿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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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竹拉开车门，径自坐驾驶室，等郝君裔板着脸上了车，她这才边预边回答：“我要替你开车，驾照上写着我是八六年生的，那我就得打扮成二十二岁的样，这个理，讲得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