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底保温箱里，自己拿去，我这瓶剩不多了，舍不得。”师烨裳照是不给，冰冻三尺的脸上一丝笑意也无，乍一看就跟外面的天气似的，虽不至于风雪加地演一《后天》，可也极少有人能像汪顾这样不惧艰险地如沐风——她盯着那微敞的领间好一阵了，心里像是揣着二十五只猫，百爪挠心。“看什么呢？有电视不看，盯着我发愣。”师烨裳大概也觉不对了，急急就要坐直，可她一动，金领便跟着张合，零星的樱红印痕飘在苍白清透的肤上，别有一番病态的妖娆。汪顾心理和生理都起了反应，艰难咽一唾沫，她翻床，锁门，洗手，脱衣，上床...师烨裳被她扑了个措手不及，急忙让她把床上的东西挪开，“先别！一会儿把烟壶打翻了一床的！”

卧在榻上，一手拿着半空的酒瓶一手拿着黄铜的烟嘴——大老远的就能闻到一混合烟丝的气息，但并不是市面烟馆里常用的果甜香型，而是很烈的棕黑烟草焦糊味，汪顾心说你连个烟都不消停，啥都要比别人烈一，照你这么法儿，拿个烟斗关东大烟不好？那玩意儿烈！“快吃饭了，还喝那么多酒，一会儿人家你你还怎么活？”说着就要去拿师烨裳的酒瓶。

    可你别看师烨裳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动作倒还是很捷的，横手抓住汪顾伸来的爪，她将视线往榻一斜，“上来坐吧。晚饭是夜里十一才开席的，睡一觉都够了。”

    汪顾本还想跟她斗斗嘴，可当她看见师烨裳上□□的肌肤间即将淡去的樱红，哪儿还有心跟她争，只好委蛇认错，“我说咱嘛，没说你，你要不认，那就是我呗。来，腰抬起来，诶——咱们把脱了就利落了，盖被。”说着，她撩起被，往自己背上一掀，宽大

    汪顾，把矮几上的七彩琉璃瓶回床的梨木盒，再俯时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就问：“还有别的注意事项没？那个其实打翻了也没关系的，不怎么样，到还不是一床？”

    师烨裳虽说是早早就练成了把氓话当耳边风的级技能，但这会儿一边被人扒衣服，一边听人说自己吃醋，心里怎么都得□□儿反应才不辱她狐狸母老虎的名，“哦，嫌我是醋坛是吧？那你别摸了，”抓住汪顾放在自己腰上的爪，师烨裳死活不让她解那颗挂扣，“省得摸一手醋。”

    师烨裳也不是脸薄的，窸窸窣窣把脑袋挪到枕上，劈罩脸地回去，“哪儿来的？你的？别一会儿又我一，家里没几件换洗的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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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顾就兴听见这话，嘻嘻地咧嘴一笑，左手扒掉师烨裳掌间不知什么时候已被喝空的酒瓶，右手自师烨裳腕间离开，像只凉浸浸的白蛇一样钻了对方的衬衣摆，沿着光的曲线巡游一圈之后，她自而上地解开那排碍事的扣，边解边故作无奈：“嗯，对对对，咱们是小醋坛，没，没啊。咱喝去的是，溢来的是醋，天然发酵的，贴绿标签儿的，贵着呢。”

    汪顾中午没吃饱，一听十一才开饭就颓废了。蹬掉鞋，她手脚并用地爬上木榻，先翻过师烨裳的，再翻过床的烟矮台，噗通一声趴倒在凉丝丝的雪白褥，手欠地又要去抢师烨裳的酒瓶，“小气鬼，让我喝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