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烨裳抬起没被抓住的右手，摊开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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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两人游了西贡，吃完晚饭，正在回酒店的路上。张蕴兮开车，师烨裳手欠无聊便打开了收音机。越南的音乐节目主持人大概法语讲得十分地，以至英语发音万分奇妙，叽里呱啦吐了一大串音节，师烨裳一句也听不懂，光听这些纠结万状的句里有许多连蹦带的“西呢”——对关键词的令师烨裳直觉这是个人名，却怎么都分不清他到底在讲谁，直到歌儿放来才搞明白，原来人家说的是FROM TAIWAN的SHINO。

    吃饭的时候，张蕴兮在河的一位旧人千里迢迢派专务给她送来一块女款人纪念日Patek Philippe，说是迎礼，可连师烨裳这样一的人都知这是希望旧复炽的示好——她已经怪气一晚上了，张蕴兮万万不敢惹她。她说什么，她就在旁边嗯嗯应是，但这句不能再应是，张蕴兮只好哭丧着脸撇过来对她讪笑，“回去搜照片给你看嘛，她真的没有哪个地方是比得上你的。我又不傻，怎么会被一块表收买了呢？再说我的Yeesun上就要变成Doctor She了，□□说什么来着？知识就是力量。我的Yeesun多有力量啊！”师烨裳知她是在说反话，才不接茬，冷哼一声把视线转向车外。张蕴兮心知自己已被宽恕，一边看路安全驾驶，一边笑眯眯地握住她的手，“其实这首歌你唱蛮适合的。你要是在街上哼‘我知我的手太小’，人家肯定以为歌儿是你写的。”

    那年她刚完成了本硕连读的学业，张蕴兮说要送她毕业礼，私心是想拉她去东南亚十国巡游。她当时已经拿到签证，再一个月就该启程赴，想着相的时间大概会因此大幅减少，只好答应。

    大年初一早九三十五，她光着，哆哆嗦嗦地爬上床，统共也没哭够半小时却把个脑哭缺氧了，一上床便混混沌沌地陷幻境，或者说是梦境...其实说哪个也不靠谱，人家梦境幻境都有创新，可她个想象力贫乏的，脑海里现的不过是那年的回放而已。

    直到后来，人再大一些，或者许多，哭才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悲伤。因为懂得了无奈。无奈恰恰是所有悲伤的源。没有尽。所以无奈无法控制，但这时候的人已经懂得如何去控制悲伤，不让自己沉沦。人常常对自己说，明天会好的。于是明天就真的好了起来。虽然未必比今天多少，然而没有更糟就已经很值得心满意足了——至少师烨裳是这样认为的。谁也别她在浴室里哭成了什么惨样，只要她来时让人瞧不哭过就是好样的——至少古老的哲人是这样认为的。

    师烨裳平时不大听音乐，偶尔陪师宇翰听听京剧也是本着忍耐而非欣赏的态度，对行歌曲就更是一窍不通。可在异国他乡，仿佛满世界都是鸟在飞，耳边一响起华语，心中免不得会这怀那愫的彰显个没完。那首歌的旋律她并不喜，可歌词解恨的，听着听着，她个中气不足导致五音不全的小山羊竟也跟着哼哼起来。副歌时，她白了张蕴兮一，怪气：“听见没？‘她能送GUCCI的表，谁会不要’。更何况是Patek Philippe呢，你快被收买走吧，我也省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