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了。我楼给你宵夜去？”

    其实师烨裳对自己的心意也不甚明瞭，她只是从饭后就一直这么坐着，心无杂念地看杂志读报纸，天知怎么就熬到这会儿了呢？可她不想伤汪顾的心，于是决定忽略汪顾的前一个问题，“不吃，减。”同理，这句话她也不知自己是为什么会说的。但她绝不承认自己是在傲。

    汪顾惊骇地望着那个仍在淡定翻报纸的女人，差儿掉到膝盖上去，“你你你、你减？”她当真了。心率瞬间飙至一百二——敢受惊吓也是一有氧运动。“师烨裳，谁减你都不能减啊！你瞧你这一把骨！”说着，汪顾抓住师烨裳的左脚踝，不费什么力气便将它拎起，“透明的！除了骨就是了！难你打算把骨髓也减掉？！”分贝的咋呼终于换得师烨裳肯拧看她一，不过也就一，接着便又把视线调回了报纸上，仿佛那字里行间既有颜如玉又有黄金屋。汪顾的好奇心即便了夜也不消停，看师烨裳读得津津有味，便也凑过去瞧，“嗨，我说你怎么突然想起减了呢，原来又是这些破记者误人弟。”报纸的某个大标题上明晃晃写着《规律绝有利健康》——你说这不是杀人玩儿呢吗？就凭师烨裳的板儿，绝？你让她楼还省得她在痛苦中慢慢去死！

    两人半正经不正经地闹一会儿，汪顾该去洗澡刷牙了。师烨裳依旧静得像尊佛一样坐在沙发上，直到汪顾从浴室里来，她的姿势也一儿没变过。

    汪顾如今剪短了发，洗完澡习惯只用巾，师烨裳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皱皱眉，并不抬，只云淡风轻地命令，“去把发。别养成着脑袋睡觉的坏病。”

    可怜的汪主席今天里第二次受惊吓，再次愣在原地，几乎有些魂不附——她倒不觉得师烨裳对自己用命令的吻有啥不尊重，只是师烨裳的关心来得太突然，她堪称受若惊！真惊！险些没把一双珠给瞪来。“师烨裳，你、你没事儿吧？”汪主席亦步亦趋地接近师烨裳，就着灯光仔细观察她的脸，生怕她是又得了什么绝症以至于必须在弥留之际充分地表达关怀。

    师烨裳不觉得自己有啥不对劲儿，因为在她心里，她一直是个细心贴的人——天知她哪儿来的这自我认知。“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今天怪怪的，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