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心里就膈应得好比揣了一堆工业废铁，七八糟的沉重，所以她决定创新一次，改为向周儒讨教。

    可惜，周儒为学者，虽然被张氏收编，却仍有自己的事业要忙。时至今日，他已经在遥远的安哥拉待了三周，最快也得月末才能返回B城。汪顾要的是即时建议，鉴于保密规章，他坦言在现有条件，自己不宜帮忙，但他仍然尽责地提供了可行建议，有三个更为杆也更为合适的人选：张蕴然，张蕴矣以及张鹏山。

    张蕴然是他中的大买办，最擅取舍和谈判，其光之毒辣，态度之决，相较师烨裳亦有过之无不及；张蕴矣是他中的谋家，最擅曲线救国，其思维之复杂，计谋之狠，也就比笠差一；张鹏山是他中的全才，没有最擅，因为没有不擅。其能力之全面，不仅现在技术上，同时现在策略上。在洋洋局中抓住实质正本清源的能耐，整个张氏，除了张蕴兮只有他有，可见其逻辑之茁壮，理智之发达，以至于从来没有杜撰的因果能够逃过他的睛。

    听周儒这么一说，汪顾难免奇怪，不由发问：这样鬼鬼灵的老人参怎么就被平平无奇的张蕴兮搞掉了呢？莫非张蕴兮才是这四个人里最彩的一个？最终BOSS那一级的？

    “那倒没有。没人敢说张蕴兮比张鹏山。”周儒大概是在吃一顿迟来的晚饭，奋力大嚼了一番后，他清清嗓，继续：“真要比的话...张蕴兮只算是四人当中最卑鄙又最善于整合资源的。我这样讲你可别生气，实事求是而已。”

    汪顾忙答不生气——她才不会因为周儒说了敌的坏话而生气。求之不得还差不多。

    周儒也觉得汪顾对张蕴兮没什么，就放胆再：“要是当年她从董事局着手颠覆肯定不会有今天。巧就巧在她的思维方式与正常人不大一样，我听人说，她自小打量旁人都是从脚到的，很可能天生就善于逆向思维。再者，她的人脉网络也太可怕了，谣传她手里有每一个她乐于结的人的背后污，或者绝对利益，掌握了这些，那还不是她想用谁就用谁吗？她又那么大方的，为了达到最终目的，她本不在乎自己两刀给自己放血，要么怎么可能与文旧颜结盟而实现她的卑鄙？”

    “现在看来，她的颠覆步骤真不复杂，但在那成环境里这样本末倒置的计划，简直可谓奇迹。我想她应该是明确地知，她不需要骗过所有人，只需要骗过与自己拥有同样成环境的人就够了。撇开能力不提，泛泛地说，她的卑鄙之所以登峰造极，就在于她擅用自己的弱去攻击同类的同一弱。前提必须是她在规划前景之前就牢牢把握并彻底革除了自己的这一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