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喂饱这张嘴再去考虑那张现只剩气功能的嘴，反正师烨裳这会儿也不能吃饭不是？

    时至八差三分，两位大富豪饥辘辘地捂着肚飞跑楼，一见吃的就像遭过八辈灾荒居然都不知先吃哪个好了。赶巧此时大厨又端上一盘培薯球，两人没多考虑，统一是伸手就抓，结果一人挨了一记，当即打回原形，终于老老实实坐回桌边，肯于使用工吃饭了。

    “师烨裳，你少吃儿炸的。”汪顾自己着满嘴炸薯球，还要嘟嘟囔囔地阻止师烨裳吃多士。师烨裳饿得抛弃刀叉直接用筷夹多士吃，哪儿还会搭理她那些废话，故但嚼不语，只在咀嚼咽期间了儿功夫，白她。

    餐厅里开着电视，屏幕上的景象，相较昨夜，愈发惨烈。两人一边胡吃海一边唏嘘慨，匆匆的，到也不晓得自己吃了什么，说了什么。席间汪顾发现师烨裳眶泛红，便问她是不是没睡够。师烨裳摇摇，十分镇定地低脸去，将一只酱包了嘴里——这一顿，师烨裳吃得比往常多，多许多。汪顾一面担心她吃撑，一面佩服她量，偶尔劝一句让她慢儿吃，其实并不很往心里去，直到她把自己吃吐了。

    师烨裳周没有好零件，统统可以划归残次品之，消化收系统尤其该丢，吃东西去，她的血糖比正常人升得慢，所以饱积蓄得也慢，一旦着急，吃吐是时有发生的事。汪顾打“大苹果”起就有了觉悟，如今更是见怪不怪，扶着她去洗手间吐完便又把她扶回来接着再吃，只是这回得着她的双手喂她吃，一间隔三十秒，活活把个腹中空空的师烨裳饿成了狼，里都在放绿光。

    经过这一早上折腾，两人上班都得迟到，索旷工半天，一同前往医院探望汪爸爸。

    汪妈妈恤年轻人要上班，夜里不让年轻人陪床，好在中心医院的单人病房条件不错，陪床的床位比病床也没差多少，汪顾就此放心来，只是有空时跑来陪爸妈吃饭。

    “爸、妈，你们也在看这啊？”汪顾牵着师烨裳往病房里走，其实还没走到病房门已能听见电视里传来的灾难播报声。汪妈妈和汪爸爸一个赛一个专注地坐在沙发上看转播，见她俩来了也只是扬手招呼她们坐，睛却仍然盯在屏幕上——在两个人相对密集的重灾区边缘，救援工作陆续展开。

    倒塌的学校，俨然一魂密布的葬岗。扭曲的钢和锋利的石墩比肩齐，刀剑冢般矗立着。余震不停，哭喊不断。先行赶到的武警正在徒手挖掘生存者，大型工程车辆也有，但明显不足够。一方重达三吨的钢泥残块刚被掘起些许就险些要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