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没有老师带领，五个学员就着密夜，徒步穿行十六公里，依着记忆里的地图路径一片不知怎么就能得那么茂密的山林。

    临发前，领队老师敲开她的房门，手里拿着两树枝，看样是打算替她完成那些她已经完成了的动作——见到一个灰土脸的端竹，领队老师明显愣了愣，愣完便：“是个好苗。就是太背景太好...可惜了。”他并不清楚端竹正是因为太低背景太差才会现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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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距离目标区域还有四十余公里，必须先上山再山。等于是多此一举地绕过一座山，再通往两山之间的一个小县城。之前监听人员从那小县城方向截获了几组特殊规律信号。上峰倒是想过让驻县派所去查，奈何那县里连个女警也没有，且几个民警对县民来说又是熟面孔，一警力就怕打草惊蛇

么好伙，统一的罐品和压缩饼。一顿饭，围坐低矮的拼木桌边，伴着屋外撕心裂肺的噪音，更叫人吃得不是味。

    到了夜里七，学员们都被老师喊起来，各自取得一份，一瓶饮用和一张手抄任务单回到房中，边吃边看。端竹昏睡一天，这会儿也知饿了，匆忙吃完一袋压缩饼，一瓶，烧掉任务单，她将人给的罐还领队老师。领队老师受到李院指示，本意还要对端竹特殊照顾，可端竹午饭不吃，晚饭吃一半，他都有些过意不去了。“现在品供应不足，搞不好什么时候路断了咱就得断顿，你不吃也带上。夜里上山万一起了山雾迷路再不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现在没有人手救援。一待就是四五天。要命的事儿。”

    一行六位学员和老师奉命冷血，都要保持兵俑般的铁石心。不能救人，那就意识地少吃一饼，少喝一糖，将那些优先供应他们的赈灾给尽量多地留给灾民。而端竹，因自觉营养丰沛，命无忧，脆一不吃，只拿一瓶矿泉就回房睡觉去了。她本以为这一觉至少能睡到天黑，谁知不到四就来了一波不大不小的余震，屋瓦片哗啦作响，却终究没有什么掉来。端竹失望地翻个，又睡过去。

    端竹被郝君裔的安逸政策教导惯了，安全受意志调，随时到位。她本不想跟灾区人民争这，因为她自认不会在一个以盛产野兔而闻名，海只有千把来米的小山包上迷路饿死。可领队老师说的也是真理，山上昼夜温差大，容易起雾，加之要在没有雾灯的况夜行上山，这危险暂时还是估计不来的。“谢谢老师提醒。”端竹单手接过领队老师递来的罐，将它放一个发的登山包里，扭便回到房里去理自己的左臂——当前，她所用夹板是后勤军医院特制的弧形多孔合金板，若要执行侦察任务，为免穿帮，她必须给自己两条随手可得的固定将板换掉。她看中了半塌厨房里的废弃柴火，路过前堂时顺便挑了两比较直的，回房便千辛万苦地给自己夹上，绑好，再一看外层的雪白绷带又觉不妥，脆把上铺没人睡的床单撕两条，在地上蹭蹭脏，脏得都要瞧不本来，这才放心缠上。

    秃山无怪，密林有鬼。这是野外侦察兵熟知的一句话。端竹他们自然也知。但他们此来目的就是为了找鬼，于是只好着往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