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对象是她。

    曾经心猿意地留，一旦失望，也可以心猿意地走。利益面前，从来没有全心全意。

    “不过师董，您看在我鞍前后的份上，一定要拒绝岑总的槽请求啊。”汪顾一边用岑礼杉听得见的声音说话，一边悄悄然抹去心中粉笔字一样的自卑，朝岑礼杉眨眨，低就贴着师烨裳的耳廓，柔慢黯哑：“或者岑礼杉去金狮，换你回来陪我，好不好？我给你打手，当小妹，不要份，不要工资，什么都不要，我现在有的，本来就全是你的，我只要你。嗯？”环在师烨裳腰间的手臂了，“别生气了，之前是我用事，不知好歹，气死你了吧？我知你都是为我好...”

    汪顾还有很多人的话要说，师烨裳却面无表地低声打断：“我哪有为你好。该嘛嘛去。”说完便挣开汪顾的怀抱，朝岑礼杉走去。岑礼杉默契地跟上她的脚步，两人的肩膀隔着一拳距离且行且语，视汪顾为无。可汪顾，已经被师烨裳那句“我哪有为你好”萌得一脸鲜血，直到手机响起才恍若隔世地回过神来。

    一串莫名其妙的数字，顿时揪住了汪顾的心，“hold on。”汪顾着手机疾步向厅外。不远的华端竹发现她从角余光中消失，清清嗓，朝咪宝和林森柏单纯地笑笑，“咪宝阿姨，林小，我去一趟洗手间，你们去么？”

    林森柏为时尚暴发，最西装球鞋，奈何手笨心，鞋带总是系不，刚想说自己也要去，左脚就踩了右脚的鞋带，要不是咪宝心细搀她一把，这会儿她人已经丢尽了。

    “你先去吧。”咪宝蹲替林森柏系鞋带，习惯地叮嘱一句，“别坐桶，再端的厕所也不可能一个客人消毒一次座圈。”

    无论华端竹今夕何人，在咪宝心里，她仍然是那个夏日雨夜里破烂屋檐倔抱着外婆的骨灰盒被拳打脚踢也不肯屈半寸的小姑娘。这个认知改不了，似乎也没有必要改。三年过去了，无论环境风云变幻，在她们面前，端竹还是端竹，纯真正直，善良韧，脑不明，不张扬。至于面上一切，端竹磨砺至，自有取舍，与被谁收养，姓不姓华，无关。

    华端竹谦恭应好，只离开——林森柏的鞋带是她趁四无人留神小心踩开的。总结以往经验，林森柏鞋带一开，咪宝必然代劳，她那一问本虚晃，刚才就算咪宝没有及时扶住林森柏，她也不会让林森柏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