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念娣觉得有不对。

    她好像不应该睡在炕上，但边妹们一个个睡的人仰翻，又和往常一样。她一时说不来这别扭是为什么，只是糊里糊涂地睁着。

    似乎已经是夜了，可她还是没睡，也不知是怎么了。她想了一会，一个念突然到她脑里，哦，耀祖明天要到镇里中考。

    他学习好，山里其他孩一和他比起来，简直是木脑袋。他大多数时候在家跟着孙老着地，隔三差五到中学里走一趟，课本都没有一本，纸笔都是老师才送给他的。

    但有一人，就是天生的文曲星凡，他看一比得上别人苦读不休许多天，才华挡都挡不住。

    这不，老师带人去镇里中考，第一个就来叫耀祖，在田间把他喊来，连带着给孙老来了一场“学习改变命运”的教育，把孙老都说蒙了。

    孙老本来不想让耀祖离开大山，他怕儿飞去就不见了，可是老师一顿帽扣过来，他就乎乎地松了。

    回来想一想又格外生气，跟念娣说：“那老师怕不是要把耀祖拐跑，把咱们家的儿抢走吧。”

    念娣当时很慌张的左右看，看见耀祖不在才松了气。她不愿意让耀祖听见拐这个字。

    他之所以在孙家，就是被人贩从自己家里拐来的，山里人也都知他不是亲生。他这些年不说什么，可谁也不知他心里舒服不舒服。

    念娣心想，他能息了，考上中，就实在太好了。他本来就不是该埋没在山里的人，他这样，这样耀，就该一路往上读书，读中，考大学，当大官，赚大钱。

    ——再也别回来。

    所以，她必须得给他准备好明天考试用的东西才行。

    笔，准考证，学生证……

    中午不回来吃，她是不是得给他准备带饭？家里有个带盖的搪瓷缸，但到中午的时候饭肯定会凉了，吃了再闹肚怎么办？

    她一想起来急的躺不住，恨不得现在就爬起来准备，焦虑地满大汗。

    她得现在就开始行动。

    她刚直起，突然被人从背后勒住了腰。

    那手臂健壮有力，念娣一碰就摸到了畅微凸的肌线条，俨然是个成年人了。

    大晚上的乍一摸，还有吓人。念娣熟悉后人的模样，知这是耀祖，松懈来。

    她摸了摸那手臂，试图翻个看他，却发现耀祖的手臂勒得更了。他收拢手臂，把念娣从愿娣边拖过来，念娣虽然比他大，但不如他壮有力，竟然毫无反抗之力。

    她被他扯过来，后背贴在他的膛上，闷。

    念娣心想，这孩是不是终究把那“拐走”之类的话听到耳朵里了？

    这是受了伤撒呢？她不由得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拍了拍，哄他。

    她耳朵被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