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孟周翰想，他能随说一大堆时小凡闻所未闻但他习以为常的东西，他就该先把这些东西说来，而不该说什么法语，带她这一大串愤懑不满。

    她只是受不了——如果时小凡真的是因为受了什么刺激，希望自己是孟周翰，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那她没有办法不迁怒，不去恶毒的贬低、教训这个富二代。

    孟周翰张了张嘴，为自己在她面前表现得轻薄而到懊恼。也为她瞬间的疏远而到焦躁。

    但是，当他拒绝向苏禾论证“他”是“他”。当他选择说“法语”，而不是那些因为财富的差距而天然被他这个阶层垄断的东西，来证明他不是时小凡时，他其实就已经明白——他想在“自”，而非金钱的领域战胜这个人。战胜这个仅仅因为早来了一步，就让他在遇到……遇到苏禾的那刻，落被动的人。

    “……”孟周翰张了张嘴，“不可能。她连两千块都拿不来，又抠门又势力……”

    他惨兮兮的追着他爸爸的车呼喊“我在这儿，我才是你儿”时，其实就已经意识到了。

    他想证明，一无所有的站在这里的孟周翰，也是值得苏禾遇见的。

    “但她要真能说多国外语，起码也得是个社会英吧！”社会英怎么可能这么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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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两万块……”孟周翰想说才两万块算什么英。但他随即意识到，因为赚得不够多而看轻一个会五语言的工程师，太low太浅薄了。

    苏禾说，“时小凡的妈妈是个机械工程师，时小凡小的时候她跟组援助过阿尔及利亚，带着时小凡学过法语。除了法语，她还能说利的俄语。会一些西班牙语和罗尼亚语。”

    —

    “我只是觉得你需要一些常识，清楚别人穷并不是因为有哪里比不上你。稍微尊重一别人的合法劳动所得，收敛一你的趾气昂。”

    至于找爸爸——

    可惜他收敛得有些晚了，苏禾已经被他激怒了。

    是靠他们聚敛起千亿财富，却在这里贬低他们价值，轻薄调笑他们赚得少、活得不够面漂亮的无知富二代。

    “……你就是想批判我对吧？”

    “会英语、法语、俄语，能说西班牙语和罗尼亚语，跟能不能拿得两千块有直接关系吗？”

    但是她迁怒他，贬低他……她的人就能变回来吗？

    她说，“时小凡会说法语……你再想一想，还有什么你会，而他肯定不会的东西。”

    “你家那些英，能拿多少钱的工资？”苏禾忍不住问，“你所谓百万年薪随便雇的，难是普通员工？你要搞清楚，不正常的不是他们，也不是他们的收。”

    “是啊，她是社会英。”苏禾说，“她是个中层公务员，月薪两万多。至于为什么拿两千块都这么为难，她跟你说得很清楚——因为她要供二房的房贷。她五十岁了，家里女儿才十一。她得打细算，替女儿考虑。并且……她也确实没有像女儿那么时小凡。”

    她叹了气，调整了一自己的绪，“但是……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冲。”

    “他不会吧……”孟周翰不是那么斩钉截铁的说，“国又不教，他父母也不像是能给他请得起家教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