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浅川，不是为了陪儿参加竞赛吧？”

    安瑞芬有些拘谨，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孟周翰就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跟我拐弯抹角的近乎。我跟你的血缘没近到那个份儿上。”

    大概是因为他量太，还握着方向盘，一副看透人冷要算总账的吻，安瑞芬很有些害怕，“去说吧，哪有在车里谈事的。”

    孟周翰显然察觉不到社会带给弱女的不安，就算察觉到了他也只会想——你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吗？！不过他当然没打算在车里谈正事——这要是万一谈得不顺利，这女人诬告他绑架，他岂不是有理说不清？

    于是不但理所当然了车，绕到附近的街边咖啡厅，还专门找了张监控摄像能拍到的桌。

    ——这才是正经男人能保护自己免受坏女人诬告，可以安心谈正事的环境嘛。

    大广众之，安瑞芬显然安心了不少。

    只是孟周翰的派，也让她没法再玩苦戏码——她这人，对一个人是不是容易打，是不是好欺负有小市民磨练多年的锐直觉。时小凡之前为人和善，不怎么计较得失。你跟他讲分，他肯定不会跟你斤斤计较，给你甩冷脸。就容易对付。

    但前这个“时小凡”，就让人如坐针毡。生怕说错了那句话，就要惹来麻烦。

    “你爸爸他也是拉不脸来……”就示弱解释。

    “所以让你面，把我存款掏空？——我当时是准备结婚了，他知的吧？”

    “……”安瑞芬是真不知该怎么跟他谈了，“这个他也是没办法了，你不知那些讨债的人……”

    孟周翰拿起菜单，都不抬，“先从债是怎么欠的说起吧。”

    “他也是被朋友骗了。”安瑞芬心一横，“说是有个工作机会，在林城。一年能赚30万，想让他去看看。他就跟着朋友去了林城。去了就给他听讲座。说这是个国家项目，目的是要撬动民间资金，抢先打造一批资产千万的中产阶级。只要投资3800就能赚380万，投资36800元回报700万，投资69800元回报1040万。但是也不会让你无限制的赚去，赚够1040万，你就局了。不选哪一档，一个人一辈都只有一次机会。”

    孟周翰：……

    “……噗。”他费了好大力气菜克制住狂笑的冲动，“所以他就信了？”

    “那个模式听上去还可信的。还列了张表格，账算得一清二楚。里面的还有大学教授……”

    孟周翰：可信？认真的？！

    片刻后，他忽然有明白了，“哦——不会是传|销吧？每个人要拉几个线钱，线再拉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