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把一切寄托在别人的人格之上，这简直蠢透了。

    孟周翰怔怔的看着她——明明是她在注视着他的睛，他却仿佛也通过她的目光看了自己的心。意识在一瞬间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困住了，他看到自己拍打着漆黑的墙，后有无数只手牵拉着他迫他离开，而终于击穿了那墙伸手来，大声诉说着什么。耳边似乎传来遥远的呼唤声，有咕噜噜的从四周满溢上来，他不由自主循声向上，看到那的尽有天光。

    如果她不能顽固的守住那个不容糊的锚，他可能就真的，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那也不用搬去吧。”孟周翰烦恼的了额，“承认我是孟周翰之后，你就只想到了搬去？”

    苏禾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失态了，只能笑一笑。

    苏禾其实想过很多。

    孟周翰莫名的突然就没有心再跟她科打诨。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而如果选择划清界线。万一他用时小凡上了别的人，她真的能到不介意吗？万一他和别人结婚生育之后，“时小凡”却忽然回来了。她真的不会到痛苦吗？

 对上她清澈的瞳，孟周翰不由怔了一怔。

    不论她怎么想，都是吊住这个“孟周翰”，设法找或者等“时小凡”回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试试而已，你不要这么大的反应嘛。”苏禾微笑着，“以后我们肯定还得尝试各方法，万一哪个奏效了能帮你们换回去，对你也没有害吧——别忘了，你可是孟周翰啊。年轻英俊，前途无量，还有1000亿资产等着你回去继承。”

    他了额。

    而后叮当一声响，他猛地回过神来，前景瞬间明亮起来——他的手无意中碰翻了杯。

    这个世界上，也许就只有她一个人在意，那个真正的时小凡究竟在哪里。

    当然不是只想到了这些，而是，她必需得首先跟他说清楚这些。

    她再一次看向他的睛，“搬不搬去，确实不那么重要。”她说，“我只是想告诉他，有些东西之所以很重要，仅仅是因为他。我还守在那里等着他。他不回来，我就永远也不可能前——哪怕真的是想跟我分手，也至少先回来，亲跟我说分手啊。不要逃，你明明还有很多事想要去。”

    ——谁叫他偏偏向她告白了呢？

    如果她留在他的边，她还可以幻想着也许哪天时小凡能回来。就算变不回来，这个“孟周翰”就一定不是他吗？会不会他真的只是她所能包容的“他的改变”？反正最糟糕也不过是他一辈都变不回来，至少她没有失去这个。而“孟周翰”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人，也许相着相着，她就真的上他了。

    但是，她总觉得，一旦她真的在这个问题上糊暧昧了，就等于承认了时小凡回来不回来，其实没那么重要。

    一旦她没有明确的说“非时小凡不可”，那么，他很可能就真的将要这么消失了。

    她再次垂睛，平静的帮他收拾渍，“就只是幻想——也许他也能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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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周翰：……

    孟周翰莫名就烦躁起来，“不可能的，放弃吧。”

    可是……她说相信。